,阮安南順手招來計程車將方倍兒送走。然後摸出電話打出去,張口即笑:“老同學,聽說你回來了,怎麼不說一聲。”
許婷也是才回來,還沒抽出時間和老朋友見面,聽阮安南這樣一說,樂呵呵的:“還沒顧上呢,要忙的事情很多。你是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阮安南若有似無的掃了餐廳一眼:“看到林鐘會和阮蘇荷在‘西雅’餐廳一起吃飯,就想你一定是回來了……”
坐下好一會兒了,阮蘇荷終於不再那樣緊張。其實很有感慨,坐在這裡看著林鐘會總有一種暈浪的感覺。
“當年開玩笑,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戲弄你,你還恨我嗎?”
林鐘會怔了下,再抬頭一臉平靜:“怎麼會,玩笑而已。”
可阮江州說,沒有哪個男人會因為一個玩笑遠走高飛。
大多數人看來那的確是個玩笑,可是,那個時候踐踏的卻是林鐘會的自尊。
阮蘇荷看他語氣輕鬆,倒有些吃不準了。當時的林鐘會是個驕傲的窮小子,也有人說他之所以驕傲是因為他自卑。所以看起來目空一切,而阮蘇荷當眾譁然一笑的表情,就像刺痛了他的那個敏感帶。繃了那麼久,一下子斷掉了,聽著沸騰的笑聲,什麼時候他林鐘會被輪為笑柄過,他哪有道理不恨?
更忐忑了,還想再問,話已經到了嘴邊還是默然吞嚥。
林鐘會仔細的看著她:“怎麼了?”
不等阮蘇荷說話,就已捱了那麼火辣辣的一掌。太猝不及防了,一下將她打懵了。
林鐘會倏地站起起,抓住許婷再度揚起的手腕:“許婷,你幹什麼?”
許婷氣乎乎的,盯緊阮蘇荷:“怎麼?當年戲耍林鐘會還不夠麼,現在又來無聊消遣她,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當年什麼德行,我早聽鍾會說過了,別裝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阮蘇荷不是可憐,她只是難過。怔怔的看著她,漸漸明白,林鐘會是真的恨她。
抓起手邊的包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捱了打卻不還回去,本來不是她的風格。可是,這個時候怎麼都感覺心虛,真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林鐘會在後面叫她:“蘇荷……”
被許婷一把拉住:“這種女人你還理會她做什麼。”
阮蘇荷逃也似的離開,推開那扇門,迎面是刺眼的日光,太過明亮,一陣刺痛之後驟然落淚。
前面還站著一個看笑話的人。操心靠在車上,嘴角弧度明顯:“怎麼?你這樣是落荒而逃了?”
(009)
阮蘇荷抬手抹了一下眼角,阮安南臉上的笑比灼熱的陽光更刺目,像鋒利的刀刃,寒光閃爍。她的心裡不由陣陣發寒,是否許多年前肖文琪在她的母親面前就是這樣炫耀得意的?!
忍不住想要撕毀它!
頭腦一熱,行為根本不受控制,動作比反應快,手提包砸上去,金屬質地的稜角,她的包就沒有質量不好的。這一下將阮安南砸得眼睛發花,臉上的笑一點點崩塌掉。
有失風度的張口就罵:“阮蘇荷,你他媽有病嗎?”
沒想到光天化日她會動起手來,所以一點兒防備都沒有。
“怎麼?很好笑嗎?”阮蘇荷冷笑一聲,覺得悲哀,但更多的是狼狽。不由咬牙切齒:“阮安南,你會遭報應的!”
拳頭捏緊,打的並不爽快,卻擔心下一刻林鐘會和許婷就會走出來。
阮安南頭暈得厲害,轉首看著阮蘇荷急速奔走的背影,天旋地轉。
什麼才叫報應呢?她這樣不是遭到報應了麼,他不過想要救贖她。額角彷彿裂開了,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阮安南心中滋味別樣,卻只有自己知道。
阮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