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到有關方倍兒的事,就會方寸大亂。
在秦漫看來,她這明擺著是做賊心虛。
阮安南晚上睡得不好,早上醒來的時候就不太有精神。
阮蘇荷今天要離開了,所以起了個大早收拾東西,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他。
順口就說:“怎麼?虧心事做多了,夜半被鬼上身了?”
阮安南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揉著脖頸想,還真有點兒鬼上身的感覺,夜裡睡得不好,結束通話溫嶠的電話之後就整晚都在做夢。夢裡似乎置身一片長滿鮮花的莊園裡,自然而然嗅到一股奇異的花香,只覺得熟悉,彷彿在哪裡聞到過。
這種奇異的神思,連夢裡都不得其解。
肖文琪喚他去吃早餐。
阮安南只說:“沒什麼胃口,去公司再吃吧。”跟阮子行說了句:“爸,我去上班了。”
肖文琪當即說:“安南這個孩子就是個工作狂,每天只想著打理公司的事,人都累瘦了。昨天那麼晚了,我出來喝水看到他的書房還亮著燈。”
阮子行折上手裡的報紙:“平時多給他燉點兒補品。”
阮蘇荷把行李箱放到客廳裡,坐過來說:“是該給他補一補,整天換女伴,像小蜜蜂一樣忙。”
肖文琪聽到有人詆譭她的兒子,即刻拉下臉來:“蘇荷,這是你一個大姑娘家能說的話麼。”
兩人坐到一起,十有八九言詞相向。
阮子行搶白一步:“蘇荷,你年紀也不小了,別整天老想著玩,趕緊找個婆家把自己嫁了。你今年也有三十歲了吧?”
阮蘇荷拿生硬的眼光注視著他,望得阮子行一陣發虛。肖文琪還想說慫恿的話,阮蘇荷眼波一抬:“這裡沒你插話的餘地。”然後面無表情的提醒阮子行:“我今年三十二了,沒想到連這個你都記不清。那麼,我媽死了多少年,你一定早就忘記了吧?我想也是這樣。”
阮子行臉色發白。
阮蘇荷站起身就走,寬大的衣衫刮到餐桌上的碗筷,“嘩啦”一聲脆響碎裂了。如同碎在人的心口上,尖銳的稜角刺得人心血肉模糊。
過往的時光讓人悵然,如果席琴地下有知,一定後悔來人世走一遭,有機會遇到阮子行。
阮江州從樓上下來,看到阮蘇荷氣勢洶洶的提著箱子準備離開。一臉淡漠的向餐廳內望了一眼,正對上阮子行黯淡的目光,而他只是無情的錯開來。一伸手提過阮蘇荷手裡的箱子:“我送你。”
路上阮蘇荷靠在玻璃上問他:“你說人那麼拼盡全力的來紅塵走一遭到底為了什麼?就為了遇到這些負心漢的麼?我真替媽不值,她真是瞎眼了。”
阮江州淡淡的瞥她:“兩個月前我送你離開,你也是這樣的滿腹牢騷。”
“那又怎麼了?”
“不怎麼,說明你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他側首看她,狹長眼眸微微眯著:“人的心就算不能百鍊成鋼,但起碼也要日益強大,長年累月原地踏步,就不能不說愚蠢了。”
阮蘇荷狠狠的瞪他:“你想說我蠢是不是?”
阮江州好看的眉毛挑起來:“不是明擺著的。”
阮蘇荷就來掐他。
阮江州抬起手臂膛了她一下,中正的提醒:“我開車呢。”轉首想到什麼,莞爾:“這一點你倒是可以跟方倍兒學學。”
“方倍兒怎麼了?”
阮江州若有似無的動了下唇角:“不好說,不過她出院了。”
(010)不是好馬
阮蘇荷吃了一驚:“這麼快就出院了?不是說精神上的疾病很難治癒嗎?她怎麼好的這麼快。”咂咂舌:“看來被傷的不重麼。”
阮江州蹙了下眉頭,按理說是不應該這麼快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