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知道他動了氣,原本還想著要忍讓一些,好好談談,這會卻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本該是相聚之喜,如今卻成了不歡而散。看著轉身而去的寶珍,巴圖布赫的神色更是陰鬱。
坐在回府的馬車裡,寶珍摩挲著自己手指上的寶石戒指,微嘆了一口氣。
蘭芝見狀,幫襯著巴圖布赫說道:“格格,大汗是一時情急才會這般。他一心想著和您團圓,難免會心焦一些。”
寶珍聞言,苦笑一下:“一邊是孃親,一邊是丈夫,我還能怎麼辦?”
翠雲顯然和蘭芝的態度不同,小聲嘀咕了一句:“團圓是好,可也不該急於著一天兩天的。大汗不清楚格格的心事,還耍脾氣。”
蘭芝聽了,忙偏過頭剜了翠雲一眼,心道:這丫頭平時挺伶俐的,怎麼偏偏這會說起混話來了。
回府之後,寶珍過去給阮氏請安。雖然天色已不早了,但阮氏沒有更衣洗漱,一心一意地等著女兒回來。
“娘,珍兒服侍您更衣吧。”寶珍收拾起心情,輕柔一笑道。
阮氏仔細地打量了女兒一番,對她溫聲道:“不忙,過來陪娘說過會兒話。”
寶珍聞言,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即坐在她的身旁。
“之前你說的那些話,娘好好的想了想。”阮氏的眼裡透著柔和的光澤,讓人覺得很安心,“長公主的身子不允許長途跋涉,這家恐怕是搬不得。”
寶珍介面道:“孩兒明白。”
阮氏放緩了語調,撫著她的臉頰道:“娘要照顧公主,也想守著你。權衡過後,除了你留下,娘再無其他的法子了。”
“娘。。”寶珍聞言,面露難色,“女兒現以為**,哪能再。。。”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阮氏打斷:“珍兒,你離家三年多了。娘每天每夜都在惦記你,以前你在宮裡,雖然咱們也見不得,但最起碼娘還能從別人那處得知你的近況。你若是回了草原,娘真不知要何時才能再見到你了。”
說著說著,阮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寶珍看著不忍心,起身跪在她的面前,“娘,您別哭。咱們總會想到辦法的。”
阮氏吸了吸鼻子,哭音更重:“娘真後悔,當初就不該讓你進宮,也不該讓你受封。你是我的女兒,不是皇家送來送去的禮物。”
如今,後悔已經無濟於事,阮氏認定了草原上的人皆是嗜血成性的蠻人,女兒絕對不能回去。
阮氏跟著一把將女兒攬在懷中,心疼的說道:“你還以前那般的老實性子,逆來順受。這次娘不會再忍耐了,你必須要留在京城,留在孃的身邊。”
阮氏的身上有寶珍最熟悉的香味,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窩在她的懷裡,心底一陣柔軟,幾次張口,卻有說不出話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阮氏發覺沒有女兒的這個家,儼然已經不同了。寶祥出門學武,長公主日日昏睡,她更是時常發呆恍惚,一坐便是大半天。
“珍兒,娘捨不得你,真的捨不得。”
從小到大,寶珍只見過阮氏落過兩次淚,可最近這段日子,她幾乎是夜夜以淚洗面。猶豫了許久之後,寶珍終於還是做了妥協。
眼下這種情況,寶珍只有勉強裝病,方才能緩解自己和巴圖布赫之間的意見分歧。
宮裡的太醫個個都是人精,寶珍言明自己不舒服,他們前來公主府診脈。蘭芝在旁話裡話外盡是提醒,太醫們心領神會,面面相覷,最後給寶珍定下了個莫須有的病症。雖不嚴重,卻需要安心休養。
得知寶珍生病,還在生著悶氣的巴圖布赫,立馬便消了所有的氣。當天下午,他便親自登門公主府,寶珍身世的來龍去脈,所以對阮氏的存在頗為疑惑。
不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