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他頭上的汗珠,耳畔傳來令人倍感安心的溫和聲音,“臣妾知道驅除噬心蠱時,會疼痛非常。阿琛,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好。”
阿琛……模糊的眼前似乎浮現出蕭貴妃慈祥的面孔,微笑著喚他的小名,“琛兒……又和蘇兒打架了麼……你們呀,簡直讓玉冷笑話。”
這段遙遠時光真是太模糊,那大概在夏日荷塘邊,六歲的他和紫蘇為了爭著和玉冷玩,打得渾身是泥,蕭貴妃旁邊站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這便是玉冷公主。
他和紫蘇從小便發誓,要保護天真無邪的玉冷。
可是……最終他們倆誰也沒有能夠保護玉冷。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玉冷麵對大批御林軍,在火把下慘然一笑,隨即毫不猶豫的縱身跳入南湖自盡的一幕……
“玉冷……不……”他嘶啞的低喊,眼睛忽然閃過雪亮刀光。
殺氣!
猛然睜開眼睛,他看見墨青染手中拿著鋒利的匕首,表情冷然,正抵在自己脖子上。
“你……竟想殺我?!妖婦!”他話音未落,頸畔便傳來一陣劇痛,冰涼的刀鋒切入肌膚,他驚怒交加,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啪’的扇在她臉上。
清脆的響聲使他和她都呆住了,小白忽的躥起身子,血紅眼珠兇狠的盯住他。
殷紅的血緩緩順著墨青染唇角流下,又滴到他身上。
空氣凝固了。
“王爺,若是怕血,請閉上眼睛。”她雖然紅腫著半張臉,眼神卻異樣安靜,“臣妾要為王爺吸出蠱蟲。”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湊近他脖頸上劃破的傷口,用力*。
慕紫琛默然,用力捏緊拳頭,又放鬆。
他從未親手打過女人,而這一巴掌,卻令他故意冰封的內心嚐到苦澀的內疚滋味。
墨青染一口接一口的從他傷口處啜出黑色的汙血,直到那血變成鮮紅的顏色,她才小心的撕開白絹,替他包紮。
當她的指尖再次觸及他的脖頸時,他低低的說,“青染,對不……”
“王爺,請穿上衣服,當心著涼。”她平靜的微笑,將衣服遞到他鼻尖下。
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走出門外,墨青染的眼中頓時籠下一片憂色。
安慶鼠患來勢洶洶,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自然災害,加上南疆巫族忽然現身中州大陸,墨青染內心那個不妙的預感逐漸成形——這鼠患不是天災,而**。
如此大規模的驅使群鼠並不是簡單的巫祝能做到,除了白巫族的七大巫座和大巫祝,還有黑巫族法力高深的黑巫。
她嫁入燕朝已有些時日,由於路途遙遠,一直沒有南州大地的訊息,只隱約聽到些傳聞,南疆國的白巫族與黑巫族已然開戰,這不同於普通的兩軍交戰,兩大巫族各自使用可怕的巫術,有些可怕巫術甚至具有摧毀性的力量,就比如白巫族的大巫祝能夠催發山洪,黑巫族的大黑巫可以*縱數以萬計的死屍,曾經寧靜的南疆境內如今已成煉獄。
與南疆國一河相隔的墨陵國邊境村落也被殃及,深山中的猛獸毒蟲躥到城鎮中,墨陵百姓人心惶惶。墨陵王心急病重,只得將大權交予王太子墨仲手中,墨仲向燕朝求助,燕帝派遣了一支軍隊駐守在墨陵與南疆的邊境,暫時確保墨陵國安然無恙。
到現在墨青染才明白,當日父王為什麼不顧自己反對,急匆匆與燕朝和親,甚至讓自己成為四皇子側妃也願意。原來他早已嗅到整個南州大陸會爆發戰事的蛛絲馬跡,所以將兩個女兒遠嫁到強大的燕朝,以防有朝一日墨陵國被禍及時,她和月婉能夠平平安安。
思前想後,墨青染直到黎明時分才小憩片刻,直到慕紫琛敲門將她叫醒。
“你的……蛇呢?”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