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關押,這裡請眾位前來,只是為了商量一下對她的處置。”
“有勞魂羽門了。”一旁有個老者手中搖著摺扇,笑眯眯地膩了眼綁在中央的樁素,散散道,“其實也無需多問我們什麼,當初邵羽對我們黑道的很多人都欠了一些交代,如今既然他還有女兒,那麼自然該讓她女兒來替他還一還‘債’了。”他雖然是笑著,但是叫人的感覺頗冷。
樁素感到這人的視線只是在她身上輕輕一刮,就已經叫她感到冰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偏生有種感覺是這人對她恨之入骨。不……或許這個人恨的應該是她的那個父親邵羽。樁素略略頭疼,隱約明白過來,這些人根本不是因為當年的那段感情有違黑白兩道的信義,而只是因為這兩人同為那麼多人的眼中釘,只為了一舉剷除他們而後快。然而,此時殺她,也只是因為害怕她這個“後患”總有一日會來尋仇報復。
下面的議論已經紛紛揚揚地染開了,嘈雜之間,樁素因為隔地遠,也聽不清那些人究竟說了些什麼。她昏昏欲睡地閉上眼,雖然知道那些是主栽她生殺大權的人,偏偏是真的提不起一絲興趣。彷彿這些人談論的只是最普通的話題,這裡只是一個茶館,而她也只是一個尋常的過客。
“既然如此,那便將她公開處死吧。”凰天的聲音微微高揚,落在人群中顯得很突兀。
樁素眼睫微微一顫,這句話也是一分不落地落入了她的耳中。抬頭時,她恰好看到凰天走到她的面前,冷冷地膩了她,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樁素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漠然,搖頭道:“沒有。”凰天這樣問她只是走個過場,樁素不認為自己的“提議”真的會被接受,自然也不想再多白費唇舌。她的話音剛落,卻聽到一人豪爽地幾聲輕笑,這笑聲格外熟悉,她慌忙抬頭看去時不由咋舌:“師傅?”
屈指可數地落了座的幾人中,那個提著酒壺正喝的不正是她那消失多月的師傅麼。
塞華佗似乎對樁素詫異的神色顯得很滿意,悠悠笑道:“怎麼了丫頭,見到為師難道不高興?”
樁素本就沒想到塞華佗竟然也是黑道眾人,更何況是以現在這樣的處境再見,聞言一時也地不上話。心下慢慢靜下,才道:“臭老頭,我快死了,能否最後答應我一件事?”
塞華佗聽到她說“死”這個字時,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道:“什麼事?”
“幫我……治一個人。”樁素想起了沉簡。想不到自己苦苦尋覓許久的人,竟然反而在自己將死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杯了。
“不幫。”不想塞華佗卻答地這樣乾脆,見樁素沉下的神色,他斜眼瞥了她一眼,嗤笑道,“誰說你就要死了?”
樁素聞言一愣。
“塞華佗,你莫非想要保住她?難道雪醫山莊準備反抗整個黑道了麼?”冷冷如死物的聲音此時冷不丁響起。聲音是從幫眾之中傳來的,話一出,那裡的人一驚,頓時慌忙讓開了一條道。
說話的人黑衣一身,束髮的發呆也是黑的,鷹鉤鼻,劍眉,一雙陰沉的眼裡顯著幾分陰謔的戾氣,低沉地似乎沒有活人的氣息。他自是有身份的人,旁邊的眾人一留意到這人的出現,慌忙紛紛後腿幾步,恭敬地施以一禮。
那人冷眼看著塞華佗,塞華佗卻笑顏依舊:“羅剎,怎麼十幾年了,你依舊是這副鬼樣子?”
羅剎神色陰沉地遙遙抬頭看去,望著樁素,面上無分毫神色:“這個人,必須死。”
樁素感到這人視線落在身上的時候彷彿一把利刃,直接插入她的心臟,讓她莫名有種窒息的感覺。她回神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全身竟然禁不住地在微微顫抖,是種被獵人盯上的獵物的感覺,逃也逃不開。
叫人感覺,是一種血海深仇。樁素留意到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