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輕衣,襯著消瘦清俊的面容。依舊是一雙深邃無痕的眸,這時看去才感到似乎年月並不曾過去。
“沉……簡?”樁素下意識地叫了聲,忽然想起剛才和輕塵親暱的舉動,想來是叫這人看了去,不由暗暗瞪了眼輕塵,也不知他是否故意的。
輕塵笑眯眯地受了這一瞪的責備,依舊老神在在,將酒壺隨意地擱到了桌上,淡笑道:“素素,你和沉簡也有好久沒見了吧,想來是有很多話要說?”
樁素瞥了眼輕塵的神色,抬頭看著沉簡,卻是感覺原本當有的滿肚子的話,此時竟然一句也說不出口。
沉簡的視線始終鎖在樁素的身上,許久,才慢慢地轉看向輕塵,道:“原來谷主就是酒使。”他的語調因為常年的磨練而有了一份獨有的持重,此時道來,隱約沒有過多的尊卑之分。
輕塵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笑道:“知道你有很多話要稟報,不過也不急於一時。”他的餘光擦過慕容詩,慕容詩知道他是擔心樁素在一旁聽了去,於是介面道:“輕塵,你在外面也已經吹久了風,是否要先回房?”
輕塵點了點頭,從躺椅上立起了身,忽然伸手在樁素面前晃了晃。樁素經他動作才從沉簡身上收回視線,問:“怎麼了?”輕塵膩膩地咬了下她的耳角,淺笑道:“你送我回去吧。”說著,他的手已經落上了她的肩。
樁素感到肩膀上霍然一沉,不想輕塵居然當眾做了這樣親暱的舉動,感覺臉上似躥過一團火。以前輕塵也不時有這種偏似“無賴”的動作,可從沒有當眾表現出來過。何以她忽然感覺他似乎是故意的……
樁素眉心狐疑地一蹙,只好任了他胡鬧去,抬眼對沉簡道:“你是住在哪個廂房?一會我來找你。”
“東廂。”沉簡簡短地應了聲。
樁素衝他點了點頭,以“扛”著的姿勢帶輕塵回房。輕塵轉身的一瞬,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自唇角閃過,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沉簡,笑眯眯地由著樁素去了。
沉簡留意到他最後一抹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感覺有些冰冷。遙遙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不覺間握著劍的掌心感覺有些寒意,直到再也看不到人,他也沒有移開視線。
慕容詩在一旁順著他的注視看去,語調淡淡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沉簡收回視線,也不看慕容詩,轉身就走。
慕容詩看他走地這樣利落,眉目間淡淡的,也隱約含了就分擔心。沉簡對於一葉盟來說或許只是一個棋子,但是,相對的,可能一葉盟在他的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棋子。有時權益和威脅是相互的,而這個人,又會是哪種?
然而沉簡沒有再留意慕容詩的探究,只是走去了給他安排好的住處。他眉心的淡漠之間也是一片清冷。
不管在外面他是什麼樣的身份,一旦入了一葉盟,他也不過只是銀堂之中的一員。在酒使面前,自己也只有“沉簡”這樣一個名字。一葉盟中沒有什麼楚國三皇子,也沒有什麼漢國的飛騎將軍。他只是銀堂中一個叫“沉簡”的殺手。
沉簡。沉簡……
這只是一個代號,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方才終於見到了樁素,沉簡感覺心下此是踏實很多。至少,知道她依舊好好的。只是看到輕塵對她親暱的舉動時,方才心裡似乎有點……不舒服。那個男人看他的那一眼神色間,他明顯看到了“挑唆”。
那一眼似乎在對他說——素素是他的。
他不喜歡這種神色。然,此時他還需要依靠一葉盟的力量。飛騎將軍說到底只是一個虛名,漢王一聲令下,可以讓他頃刻喪失大半兵權。
因此,此時他唯一可以做的也只有——韜光養晦。
第二四章 悄然落花聲(上)
輕塵到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