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素素姑娘的急智了。”
流蘇微微蹙眉:“相府向來門徑森嚴,素素那邊會否有問題?可惜我現在沒辦法抽身過去……”
納言若有若無地瞥了他一眼,神色間有些取笑:“二公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流蘇不解,只聽納言語調微微一揚:“像一隻死命保護著小雞的老母雞。”流蘇聞言,取了手上的摺扇在納言的頭上一敲,微微搖了搖頭,倒也是不惱。他向後院的地方看了一眼,神色深深,有幾分的擔憂。
那一處望去,是深邃的草木。
其實流蘇的擔憂並不需要,樁素還未走近,已經忽然有一人挽起了她的手,在她耳邊笑吟吟道:“樁兒,你怎麼才來?”語調間格外親暱,樁素留意到別的女子頭來的視線,詫異下看到蘇喬滿是嬉笑的神色,恍然間竟有幾分不知身在何處。
蘇喬剛才遙遙就已見樁素過來,她本在一旁打盹小憩,轉眼已是在別人詢問之前早早地迎了上來。樁素的詫異叫她心下生笑,膩膩地賴上了樁素的身子,蘇喬的指不安分地挑弄著她耳邊的青絲,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盟主讓我來接你。”
聲音擦過耳邊的時候,樁素感覺心下莫名一緊。蘇喬是不知情的,所以可以笑得這樣肆意,然而她不是。樁素留意到周圍女子時而好奇地投來的視線,苦笑不語。蘇喬會以首席舞娘的身份混入相府,她可不會認為真當是輕塵為了救她安然離開。現在沉簡進了宮,如今又加上蘇喬,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一葉盟的人……
風微微地吹動她的髮梢,遙遙地抬頭看去時樁素留意到滿天都是沉重的濃雲,雖然潔淨,卻始終是過分地壓抑。
不多會有人來催促,於是方才零散的女子們一個個都謹慎了言行,各各排成兩行,步履款款地前往楚王宮。樁素一路低著頭,儘量不叫人看去了自己的臉。因為蘇喬走在她的面前,並且著了一件不同於其他人的濃豔舞裙,正好替她檔去了很多視線。當最後一步邁出相府時,樁素的身上彷彿霍然一輕,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匾額上“相府”兩個大字顯得格外莊嚴肅穆。樁素想起流蘇,不免有些擔心自己的離開是否會又將他給拖累了,然而此時她也是自身難保,更何況去保護別人了。
一行人入了楚國王宮,被帶到了又一個院子裡。因為蘇喬是首席舞娘,因此特別又安排了一個雅間。乘人不注意的時候,蘇喬將樁素帶進了屋了,然後囑咐了她不要叫人發現。樁素淡聲應下,就見蘇喬經人傳喚,被叫去了宴會上獻藝。
樁素自然不會傻到自己也去攙和,於是躲在屋子裡,耐下性子等著。
如果按照流蘇的說法,這會是一場鴻門宴。樁素一想起這時,就不免擔心。奈何以她如今的處境,再過擔心也是沒有用的。她呆坐在桌邊,凝神留意著屋外的動靜。忽然間,她似乎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幾個兵隊從小院旁邊匆匆地跑過去了,亢長的步聲把周圍的平靜猛然打破,然後又漸漸遠去。
樁素心下突兀一跳,不詳的預感霍然騰起。她慌忙跑出院子,只看到外邊來來往往的都是楚國衛隊。各人都行色匆匆,隨後又有幾隊人馬從後面跑來。“快讓開”衛兵匆忙見一把將樁素推到一邊,也不多看她一眼。樁素此時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再怎樣也可以猜測到發生的事了。
有幾個太監宮女們神色慌張地迎面跑來,樁素慌忙一把抓住一人,問:“這位公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別問了,飛騎將軍在朝堂上大開殺戒了。”那太監早已被嚇破了膽,應付般地回了幾句,一把甩開樁素的手,又顧自逃命去。
樁素手下落了空一時也不覺察,只感到腦子裡“嗡——”了一聲,頓時一片空白。這時舞娘們也都已經紛紛奔了回來,蘇喬遙遙看到樁素立在空闊的道路中央,眉心一蹙一把抓起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