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彷彿捱了一鞭子,登時就有了活力。
“這絕對不行!”山縣有朋立刻反駁道。
北海道那邊全面學習中國的制度,除了財政制度之外還有軍事制度。中國部隊是官兵一體,士兵表現優秀的話,在戰爭期間可以透過遴選機制成為軍官。在和平時期,士兵們考軍校比非軍人直接考軍校更有優勢。
在日本就不是這樣,日本計程車族體系創造出武士階層,這種森嚴的體系在軍事體系裡面表現的格外突出。普通人進了軍隊之後只能在三等兵、二等兵、一等兵之間慢慢混。陸軍學校裡面則是隻能當士官,下士、中士、上士。只有軍校畢業的才能成為尉官等軍官階層。
“如果只是因為不能當軍官就不肯為國效力,這等人即便當了軍官也不會真心為國效力!”
“我們又沒堵塞考軍官的途徑,若是自己不肯好好讀書,怎麼能保證他們當好軍官!”
“那些當兵的人中間不少都被北海道的謠言迷惑的不輕。這等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當上軍官!”
反對取消官兵分別的意見紛紛被提出,眾位大佬目標直指東鄉平八郎,彷彿東鄉平八郎和北海道軍一樣是明治軍的最大敵人般。
“東鄉次長,你們海軍招收人員的時候好像根本不管出身,只要能考進海軍學校就可以參加海軍。你不會是海軍當久了,覺得陸軍徵兵也是必須經過初級考試吧?”還有大佬用酸溜溜的語氣說道。
東鄉平八郎微微低下頭,他的年紀和資歷根本無法與這幫大佬相比,能參加軍部的高層會議完全是因為東鄉平八郎的戰功。若不是東鄉平八郎在明治海軍遭到巨大損失的時候挺身而出,用殘餘的軍艦拼死周旋,明治政府大概已經覆滅了。所以東鄉才獲得了海軍部次長的職位,同時兼任明治海軍司令。提出作戰計劃的時候,東鄉還能以自己的職位來與大佬們比較對等的交流。在這種決定明治軍部軍制的大事上,東鄉根本就沒發言權。
聽著大佬們的猛烈抨擊,東鄉除了低頭之外實在是找不到其他做法。頭可以低,東鄉的心裡面並不服氣。北海道軍的前身是腐朽墮落的德川幕府,那幫人二十年前逃到荒涼的北海道時,兵不過萬,大小軍官不過千。即便有中國人的支援,佔日本總人口不足千分之一的小勢力覆滅僅僅是旦夕之間。
遠比明治政府更按資排輩更講人身依附關係的幕府殘餘們窮則思變,組建起蝦夷共和國的時候就打破了所有的日本傳統,建立起了一個全新的制度。二十年後,明治政府與北海道政府根本性的不同就在“出身是否決定命運”這一點上。
也許是這種近乎發洩性質的群起攻之讓山縣有朋都覺得不合適,隨著山縣有朋的一聲冷哼,那些深韻日本傳統的大佬們都暫時停止了對東鄉平八郎的抨擊。
“春天已經到了,我軍是否先發動攻擊?”山縣有朋提出了個很正經的問題。1888年的日本內戰初期又是一場激烈的對攻戰,兩個月的大戰之後,北海道軍與明治軍的打了個勢均力敵。北海道軍隨即轉採取了守勢,開始強化他們控制地區內的土地國有化工作。明治軍在下半年的戰爭中佔據了攻勢地位。有過去年的經驗,明治軍深知在山區採取攻勢的困難。
一年之計在於春,明治軍考慮戰爭,北海道軍也自然要考慮。在討論完了對關西的宣傳工作之後,土方歲三說道:“我們今年儘量採取守勢,先把土改穩定下來再說。”
一眾軍官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在北海道這片本來就無主的土地上搞土地國有化很容易,然而在日本東北搞土改就遭到了巨大的反撲。不少原本支援北海道軍的反明治的地主都強烈反對乃至反抗,那幫政治立場並不明顯的地主們甚至發動了暴亂。若不是內部出了問題,北海道軍也不至於只進攻了兩個月就轉為守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