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你們會因為那個人殺了俺家的人而審判他麼?”年輕的外長問。
“如果……你去法院告他,而且證據確鑿的話。”女王努力說道。
年輕的外長盯著茜茜女王,雖然不是故意要施壓,但是女王覺得年輕外長的目光銳利的彷彿能直刺人心。外長問:“維ye納的法院可能回接這個案子不過,我想問,他們接這個案子,是因為那個人殺了匈牙利斯洛伐克人民共和國的外長的父親,還是因為那個人殺了他領地上的一個普通窮人?”
茜茜女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位年輕人用語不夠高雅,女王還很奇怪難道匈牙利這邊就找不到一個讀過書,言辭溫文爾雅的人麼?現在她不這麼想了,這個青年的容貌,舉止,特別是他看問題的角度,一般的外交人員遠不如他。如果雞蛋裡挑骨頭,大概就是這位年輕人並沒有學會使用貴族們的語言。
“陛下,那些貴族們欠下了俺們很多血債,您現在要抹平他們的幹活的壞事,那是不可能的。那些貴族可以裝作自己什麼都沒幹過,但是人民不會忘記。就如同我絕對不會忘記那個貴族是怎麼殺了我父親,那個貴族手下的狗腿子是怎麼樣騎著馬追著我不放。我跑的氣都喘不上來,覺得再跑下去,心都能從嗓子眼裡跳出來。我難受到覺得那時候死了也沒啥可怕的。但是想到我爹的血債,想到我娘被抓走,下落不明。所以我強撐著跑。就算是那樣,要是我沒遇到路過的革命隊伍,我還是死路一條。”年輕的外長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似海深仇的表情。
女王陛下再次沉默了,她很清楚維ye納的法院是絕不可能為匈牙利的窮人立案,更不可能為匈牙利的窮人而判那些貴族有罪。不僅僅是維ye納,在整個奧地利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法院。所以女王很快就做出了決斷,“閣下,我會告知那些貴族,如果他們犯下血債,回到匈牙利後就無法得到奧地利的保護。只要對他們的審判是公正的,允許旁聽,有人證物證,有律師參加。奧匈帝國中央政府就不會反對審判結果。我相信那些欠下血債的貴族絕不可能回到匈牙利。我們還可以定下制度,只要本人沒有親自回到匈牙利,就不能討回土地。在這樣的局面下還敢回到匈牙利的貴族,想來是問心無愧的。”
“問心無愧?哈哈,是的。陛下,您是問心無愧的。您在匈牙利從來沒有殺過人,更沒有禍害過百姓,也沒有花錢如流水。我明白,您是問心無愧的。”年輕的外長露出了微笑。
“閣下要反對什麼?”茜茜女王深知恭維背後其實往往隱藏著惡意。
“俺救出俺孃的時候,她就快瘋了。後來我跟著隊伍走,請人在鄉下家裡照顧她。我走了一個多月後得到訊息,俺娘趁著照顧她的人睡著的時候,上吊了。”年輕人繼續講述著他家庭的經歷。
女王沉默了片刻,說道:“那個貴族有罪,那些貴族有罪。”
“俺娘走上絕路,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個人。既然是人,就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如果這是錯的,要麼是這個世道錯了,要麼就是她自己錯了。俺娘覺得這個世道沒錯,所以她就走了絕路。”年輕的外長聲音裡面有悲痛,但是又有凌駕悲痛之上的東西。
“我和俺娘不同,我相信是這個世道錯了。陛下,你是大貴人,已經到了世上的法律傷不了你分毫的地步。俺只是個窮娃子,要是沒有這場革命,您真的信您會面對面這麼客客氣氣的和我說話?您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信。”
外長並沒有嘲諷的意思,可茜茜女王覺得自己受到了嘲諷。這位年輕的窮小子沒說錯,女王陛下之所以坐在這裡,絕不是她真心想平等的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