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孝惠太后倒是想明白了,不管他多看不上這些人的母家背景,卻也是康正帝願意寵著的人。若是他還給他們找麻煩,那不就是間接的在給自己的女兒戳心麼?而前朝的事情,遠遠沒有他打聽到的那些輕巧。
自從他看到康正帝給他看的密摺之後,有些事情,在他心底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
“不、不好了……太后……不好了……”竹言跑的著急,腳下沒收住,一個趔趄趴在了孝惠太后的面前,還呲著出去很遠。
孝惠太后太陽穴忍不住地突突,竹言是他身邊慣用的宮侍,不遇到大事,定然不會如此失了分寸。
孝惠太后故作鎮定地讓一眾君侍各自回宮,眼瞼忍不住不停地跳,這才聲色不穩地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鳳……鳳後不見了……”竹言趴伏在地上說道。
為何竹言會如此害怕呢?是因著——孝惠太后在禁衛軍裡安插了自己的人,他唯恐帝師,並不若先帝期望的那樣忠誠可信。所以,他並不想讓江珵鶴生下康正帝的孩子。
“這……”孝惠太后只是讓人,把鳳後推倒落了孩子。如果不成,飲用的水中也有第二重“保險”。可是,他並沒有讓人挾持鳳後啊!
“這麼慌張幹什麼!”孝惠太后忍不住呵斥道。
竹言自然也有竹言慌張的理由了。去替孝惠太后辦此事的人,是竹言的親妹妹。若是他的妹妹出了什麼事,不要說想存下以後出宮的養老錢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
“你妹妹呢?”孝惠太后問道。
“回主子的話,奴才的妹妹也不見了!”竹言焦急欲哭地說道。
“慌什麼!”孝惠太后怒斥道。
竹言跟在孝惠太后身邊,從孝惠太后位至正七品八子開始,就一直伺候在孝惠太后身邊。什麼風浪,什麼陰私傾軋也沒少見。只是那些都不關乎於他自身的事情,所以他一慣老實穩重,沒失過分寸。
可是,關乎到了自己最在乎的人和事,任何再穩重冷靜的人,都會慌亂,這便是關心則亂。
竹言哭了起來,一邊說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再無親人了,一邊給孝惠太后講著鳳後失蹤的緣由。
鳳後江珵鶴晨起,早早便在禁衛軍的護送下,來到了近郊。臨時搭起來的粥棚雖說好看,卻真是華而不實。
分粥的地方只能有兩三個人一起領粥,自然就引起了擁搡。戰俘們破衣爛衫,滿臉泥土,像是許久沒見到像樣的粥食了。江珵鶴哪裡想象得到,會是這樣的場景!不一會兒,護在他前面的禁衛軍,便被湧動擁擠的人潮擠得扛不住了。
“護駕!保護鳳後!”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劉鑫這才從目瞪口呆之中反應過來!他扭過頭時,鳳後已經被嚇得臉都慘白了。
這時候,你才真的明白,什麼叫做“民以食為天”。這樣擁擠推搡和踩踏的程度,根本比之什麼踩踏事件的現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幾位死士跟在幾個禁衛軍的身後,護著鳳後向最近的草棚退了過去。
可是,也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了一些手持兵刃的人,並不知道她們是真的戰俘,還是打扮的像是戰俘。
江珵鶴再寵辱不驚,看見這樣的變數也嚇得失去了人色。劉鑫更是不在話下,他哪見過這樣真刀真槍的陣仗?
慌亂之中,劉鑫和江珵鶴也被衝散了。江珵鶴驚慌之中,鑽入了一間破舊的乾打壘房屋之中。(乾打壘:一種簡易的築牆方法,在兩塊固定的木板中間填入黏土。應用乾打壘方法築牆所蓋的房。外面用泥土合著稻草加固,糊出來的簡易房子。)
聽著外面的嘈雜,江珵鶴也不敢出聲。
“俺剛才看見好像那狗皇帝的鳳後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