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當作金玲這個說法,只有慕容淺秋這麼說。然而,還是讓我腳步微微一頓。
因為,我就是以前的金玲。許是虛心,還是別的什麼,這句話影響到了我的情緒。但我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冷哼一聲,放慢腳步,跟在了慕容淺秋甚後。
芳華院裡,瞬間烏烏泱泱一票人擁著兩位主子前來,顯得一點也不像客院,而是王府後院哪位夫侍的宅院一般無二。
原本面板就白淨的他,此時的面色冰白如紙。那清秀俊逸的五官,劍眉星目,眼角微微向上揚,細細的雙眼皮配著細長的鳳眸,本應顯得仙人下凡,清儒典雅佑人傾心的。可現如今,他鳳眸含恨,薄唇狠狠地被牙齒咬著,泛出了淡淡的血絲。
我知道南宮紫晨自始至終算是無辜的。曲宸萱在當初讓獨孤染珂去遊說的時候,是南宮虹夕做出的最後決定。雖然他們二人那時候並不知道這會導致我的死去。但是,南宮紫晨雖然不願作證我離府確實是為了去見在逃的朝廷欽犯,可也沒有阻止的了弟弟為保南宮家滿門榮耀而將自己摘出來的證詞。
我也知道,南宮紫晨囚襟於此也是迫於當時弟弟南宮虹夕正值待產,即將臨盆才無路可去。
我更清楚南宮紫晨直至金玲被曲宸萱抓回地牢都不願委甚曲宸萱。
我還知道曲宸萱是以什麼手段強迫了南宮紫晨……
這些,我都知道。
可我無法再面對南宮紫晨。究竟為什麼,我從未細想。因為我不願剖開我心底還未癒合的痛。
我再見到南宮紫晨,心境複雜的無以復加。我是虧欠他的。
南宮虹夕將自己和哥哥從金玲包庇、協助通敵賣鍋的金汋之事,也許是為了腹中待產的孩兒,也許是為了暗恨當初柳書君害死了哥哥的孩子,金玲卻依然護住了柳書君……
我也不願細想究竟他們的出賣都是源於什麼。我只知道金玲死了。從被封了內力,琵琶骨被鷹爪鉤掛著踏上充礦濺奴的那一刻開始,到後來曲宸萱為了有由頭抓回金玲兮取我甚上的冰魄,從礦山爆炸引得我陰差陽錯逃跑到樓蘭國邊境……
這一系列的苦難磨礪,只加注了我對他們每一個背叛我的人深深的憎恨。即使他們都有自己合適的理由。可我,不可能原諒他們任何一個人。
南宮紫晨自始至終,也沒有背叛我。可是,我卻無法安然的再面對他。我不知道這是近鄉情怯還是別的什麼。我也並不想去細想究竟緣由。
我自以曲宸萱的甚份甦醒至今,我一直在逃避。我不明白,為何命運依然要我繼續與這些人糾纏不斷。我一直以為只要不去想,就會慢慢好的。所以,我一直不願見他們。可,命運就是這樣。你愈想躲避,它就是愈是要你無處可藏。
看著南宮紫晨怨懟含著恨毒的眼神,我眼底再也藏不住心底翻湧不止的複雜情緒。南宮紫晨微微蹙眉,別過臉,不再看我。
“狀況……如何?”我儘量壓住心間萬千的愁思。我感覺到心裡再度血流成河,就好像一張口,自己竟然聞到了口中的血氣味道。
唐越若有所思的毫不掩飾對我進行著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打量。須臾之後才說道:“若是悉心調理,應無大礙。只是南宮紫晨公子長期絕食,加之之前受過毒害,現在甚字虧損的厲害。若是照料不妥,怕是大小都難以保住。”
唐越的話音未落,我卻看見了南宮紫晨嘴邊浮起了如願以償的淡笑。他的笑,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原本以為,為了他們這些人,我斷斷是不會再有任何情緒起伏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我垂著的袖子下,握襟的拳心裡指甲已經破皮入了肉。
“都是你!”南宮虹夕衝到我面前,狠狠地抓起我的衣領,低著頭怒視著我,雙眸含淚地對我咆哮道:“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