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萬一南宮紫晨出了什麼事,那康正帝……
“竹虛,你去未央宮一趟,把柳倢伃請來。”孝惠太后說道。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孝惠太后壓低了聲音,急急地呵斥道。
南宮虹夕滿頭的汗,他依舊抱著康正帝,眼底的淚朦朧了雙眼。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哥哥命在旦夕,他感覺得到,有一種伴隨了他二十年的情感羈絆在緩慢流失。他難以控制地,抱著康正帝的愈來愈緊。
敬太皇太后執佛珠,閉著眼睛,口默默唸著《金剛金》。
康正帝緩緩轉醒,抬眼看著南宮虹夕,輕聲喚道:“晨兒?”
南宮虹夕不敢哭,一臉悲悽,聲色哽咽地說道:“陛下……”
康正帝一個激靈,從南宮虹夕的懷裡坐了起來,問道:“裡面怎麼樣了?生了嗎?”
然後兇狠狠地扭頭看向百里凌風,指著他,牙關繃緊地冷怒道:“你!”
“陛下切莫著急,現在已過亥時,陛下不如……”孝惠太后狀似輕鬆,儘量不露出一點焦慮地勸道。
“父後!”康正帝打斷了他。
在宋惜玉的唱報下,柳書君快步地走進了正殿,剛要行禮,孝惠太后便抬說道:“免禮罷。”
康正帝微微蹙眉,說道:“你來幹什麼!”
柳書君懵然一愣,孝惠太后便趕忙有些委屈和埋怨地說道:“柳倢伃是哀家請過來的。哀家的話,陛下不聽。哀家也沒有法子,只能去請一個,陛下願意聽一聽的人來了!”
康正帝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了分寸,抿著嘴,皺著眉,一言不發。
柳書君趕忙出來打圓場道:“父後言重了,先前幾位哥哥生產,陛下不在身邊,自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前不久,連倢伃的事,讓陛下優思了許久。所以,這次晨順華生產,陛下自然頗為擔心些。父後切莫生氣。”
“哀家怎敢生氣呢!哀家只是希望陛下保重龍體罷了!”孝惠太后偏過頭去說道。
康正帝牙關繃了又繃,她在不滿,南宮紫晨在裡面已經不知如何了,而她的父後還要說這些話來讓她無力辯駁,給她心上添堵。
柳書君站在康正帝的面前,他伸握著康正帝的,輕聲喚道:“陛下。”
康正帝抬頭看向柳書君,忽然覺得自己很委屈。
她記得她以前聽獨孤染珂說的,男人生產比女人生產好些,沒什麼大的危險,她便信了。難道,那是他騙她的?
她委屈在於,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很想進去看看南宮紫晨,哪怕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也是好的。
可是這所有的人,都拿什麼血光之說,偏不讓她如願。
“你回去吧,朕不進去就是了。你也懷著身孕,剛兩個月,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對你和寶寶都不好。你快回去吧。”康正帝雙眸噙淚地說道。
柳書君看著這樣的康正帝,哪能放心。他便坐在南宮虹夕旁邊,握著康正帝的,說道:“臣侍在這陪著陛下,臣侍現在回去,反倒更加不安心。”
唐越那邊,一面輕按著南宮紫晨的腹部,一面讓產父輕輕地捧著已經出來一半頭部的嬰兒,儘量巧力地幫著把孩子慢慢順出來。
唐越時不時地搭上南宮紫晨的脈搏,忽然對柴胡說:“脈搏微弱,錘擊心口!”
柴胡瞪大了眸子,整個人都嚇傻了。
屏風後的太醫又昏倒了一個。
“快!發什麼愣!”唐越褐綠色的眸子怒瞪著柴胡。
柴胡只得照做,一按在南宮紫晨的心口,一握拳,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背上。一下,兩下,下……
唐越滿是血,又對南宮紫晨產的道口,人為地劃開了一點口子。
產父這邊,半托半拉地,已經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