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屬於牽涉前朝。若是他回答後一個問題,屬於以下犯上。
劉鑫知道江珵鶴變了,可是他沒想到,竟會變化如此之大。劉鑫以為,江珵鶴只是為了重新樹立威信,便改了口上的一應稱呼。沒想到,他連從前絕不會說的話,也脫口而出了。
江珵鶴那嫋嫋天籟宛如空谷幽蘭的聲音,以清冷地語氣說道:“起來吧,你不回答,本宮也知道他們都是何居心。”
江珵鶴空目遠望,曾經那樣一雙沒有故事,沒有塵埃的雙眸,如今硝煙戰火,全是不可觸控的灼烈。
江珵鶴之所以焦灼,他是因為害怕。他害怕帝師的風波太快結束,大家會又扭頭提起他的事情。
雖然康正帝一口咬定,他只是被劫持,被歹人虐打,甚至割破了脖子。但是,在歹人要殺害江珵鶴之前,死士及時趕到,歹徒便逃跑了。
雖然康正帝沒有讓大理寺審訊作惡之人,防止她們汙言穢語,便把她們斬殺了。
雖然康正帝帶著他在暗處指認犯人,希望他看著她們死去,好把這些事情就此忘卻,放下。
雖然,康正帝已經在盡力的護著他。
可是,江珵鶴難以剋制自己的心魔。很多時候,戰勝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心魔。
江珵鶴雍容華貴地說道:“劉鑫,去讓尚宮局康司記做好準備,本宮陪同陛下祭祀回來,便要設個齋沐小宴。他們想看,本宮就成全他們便是了!”
“對了,一會兒你順便去趟交泰殿,就說本宮孕吐不適,不肯就醫。”江珵鶴鎮定自若地吩咐完,像沒事人一樣,捧著書看了起來。
康正帝著急的趕來鳳儀宮,看見江珵鶴捂著心口,一直在乾嘔,嘔的臉色都發白了起來。
“為什麼不讓太醫來?”康正帝扶起江珵鶴。
可是江珵鶴明顯十分抗拒康正帝的碰觸,康正帝便只好站在一旁,一臉焦急。
因為她知道,這時候的江珵鶴最是脆弱的時候,很希望得到別人的關懷,可是又牴觸所有的碰觸。還十分的猜忌別人靠近自己的目的。也正因為康正帝懂,所以,她好脾氣地優容相待。
“珵鶴,你要聽話,必須讓太醫看看,萬一有什麼問題,好儘早杜絕。”康正帝說著,便揮了揮,示意梁斐芝去請太醫。
江珵鶴微微愣神,盯著高腳痰盂發呆。
“鶴,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本應該是無話不談的人。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說出來,只有你說出來,我才能幫你去解決。哪怕只能給你出出主意,也好過你一個人把自己封閉起來折磨自己的好。”康正帝柔聲說道。
江珵鶴看著康正帝,許久之後才說道:“母親……希望陛下廢了臣侍。”
康正帝試探性的,輕輕地擁著江珵鶴的肩膀,讓他的頭貼在自己的心口,她道:“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朕會護著你,朕只要你一個人做朕的鳳後。你別害怕。”
江珵鶴原本只是想宣洩自己的情緒,說的話,做的舉措,都是半真半假的。
可是如今康正帝貼著他的頭頂呼吸著,那起伏的氣息,讓他忽然想到他被人折辱玷汙的時候……
江珵鶴忽然推開康正帝,自己抱著頭,縮在軟炕的角落裡。
劉鑫帶著濮院判匆匆進了椒房殿,康正帝扭臉看見她們驚詫地看著江珵鶴,忽然大喝一聲:“出去!誰準你們沒有得到朕的允許就進來的!”
康正帝不敢靠近江珵鶴,也不知道走開是不是會讓他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所以她一直安靜地站在那,許久之後,才開口說話。
“珵鶴,戰勝恐懼,只能靠你自己。別人幫不上忙的,一點都幫不上。”
江珵鶴委屈地看向康正帝,他其實很想再鬧下去,釋放他心底那頭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