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書君聽著,心裡像是有軟刀子在剌(la)動著。她這樣的打算,無疑是在把她心裡的這些人,都分出去做各宮的主位了。
這樣,也說明,她在為來年的選秀騰地方。
康正帝明明想表現得貼心,卻不想,反而生生的刺痛了他的心。
柳書君一副體貼大方的樣子,說道:“楚笑哥哥很高興吧?”
“朕還沒有給他說。他懷孕了,脾氣都變了似的。以前,一向是張揚不羈的。今天忽然有點兒像虹夕了!”
柳書君嘆了口氣,說道:“唉——陛下這心吶,可比楚笑哥哥的脾氣變得快多了。這樣一看,臣侍都不願意懷孕了,免遭陛下嫌棄!”
“嘶——我沒說嫌棄啊!朕說了嗎?楚笑這樣……別有一番風情的。你懷孕時,定然也是另有一番滋味的!怎麼會嫌棄呢!懷孕是那麼辛苦的事情,心疼還來不及呢!嫌棄什麼啊!不嫌棄!別亂想!”
康正帝見柳書君不說話了,又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便趕忙又說道:“咱們會有孩子的!”
柳書君也知道,如果繼續這樣,恐怕康正帝會不耐煩。於是,他便自己轉移了話題,問道:“陛下為何不給楚笑哥哥直接說,遷宮這樣的喜事?”
康正帝想了想,直視著柳書君,說道:“你們都圍著朕一個人,雖然,朕即使說,你們每一個人,在朕心裡的地位都是一樣重要的。但是,你們肯定會對比,朕對晨順華什麼樣,你們會拿來對比,朕對你們沒有做到什麼樣。”
“人在看到別人得到的東西時,很難想到別人沒有得到,自己得到的。或者也不會去想別人忍受的,自己卻不曾忍受的。”康正帝剛說完,便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柳書君果然臉色微變。他的付出,可以算是最多的。畢竟,她曾經充役的路上,可是他一直用身體換取了她存活下來的會!
康正帝趕忙說道:“朕會用心給你們每一個人,不一樣的驚喜,這就是朕的真心。若是一定要苛求一模一樣的待遇,朕做不到。你也知道,每個人母家背景不一樣,朕也不能完全隨心所欲……君君,不要再為難朕了,朕不會說話,又要平白惹得你生氣。”
柳書君垂下的眼簾再抬起時,又恢復了麋鹿般楚楚可人的樣子。
他說道:“陛下多心了,臣侍怎會不體諒陛下呢。可以用膳了吧,臣侍都餓了!”
康正帝用完午膳,在漪瀾殿小憩了一會兒,便從御花園走向交泰殿了。路上遇到了慕容淺秋,她也不知道該親近,還是該不去引得他退避舍,便寒暄了兩句就離開了。
“主子,咱們不去翊坤宮了嗎?”苗善兒有些納悶。
“不去了,陛下許是去看哥哥了吧,我這會兒去,只會讓她覺得礙眼。”慕容淺秋自哀自怨地說道。
“怎麼會呢!奴才瞧著,陛下剛才,是想和主子多說幾句話的。”苗善兒說道。
“你不必安慰我,她現在怕是也不耐見到我的。”慕容淺秋一臉與他年歲不符的愁容。
慕容淺秋心底的裂縫愈來愈大,他的不甘心,也愈發的瘋長。路過的宮人即使向他行禮,他都覺得她們不如從前那般恭順。
一切,在他眼裡都不順眼了起來。
他不願就此沉迷在自怨自艾的世界,他認為,是時候做些什麼了。他的哀傷,並沒有人來給他他想要的關懷。反而,大家都好好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只有他一個人傷心難過,似乎,不太公平吧!
乞巧節這天,康正帝大設宴席,一為節慶,二為犒勞榮耀回京的將士們。孝惠太后由慕容淺秋扶著來到大殿時,南宮紫晨也微微愣住了。
慕容淺秋星眸皓齒,笑如和煦暖陽,孝惠太后拍著他的說道:“來,坐哀家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