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太太奶奶也是一樣。想著那年我頭一遭來府上宣講經文,見著奶奶,就說奶奶是大福之人,日後必有珠冠加身之喜。今日果然如此,可見老身說話靈驗。”
她一言落地,眾人笑了一回。那周氏看不慣她這幅樣子,便笑道:“慧靈師傅,前一陣我叫你到家來替我兒媳婦念上一卷《送子經》,你只推不得閒。如何今兒倒在這兒碰見你,原來你閒不閒也是挑人家的。”慧靈聞言,連忙笑道:“沒瞧見二太太也在,罪過罪過。二太太說笑了,前幾日老身當真不得個空閒。步兵統領家老太太的千秋,叫老身過去唱了一夜《平安經》。又是靖安侯家夫人要做水陸道場,老身也跟去幫襯。這身子就如陀螺一樣,再轉不到二太太那兒去。便是今兒,也是擠了空子來的。二太太倒放心,我已在送子觀音跟前替太太供上了。太太只要心誠,菩薩必然感知。”
說話間,丫頭送了兩盤素點心進來,慧靈師徒各自取用了些。
陸紅姐在旁只覺乾坐無趣,嘴快說道:“慧靈師傅,你素來典故最多,這會兒子等老太太起來也是無事,不如講兩個來聽聽?”柳氏便斥道:“這孩子,怎麼這樣不知禮數。人家來了,一盞茶還未吃了,就索落人講故事!”慧靈一心只要巴結奉承,倒不以為意,笑道:“既然姑娘看得起,老身這兒陳穀子爛芝麻倒還有些,今兒便拿出來奉承諸位。”說著,便講了一個。
陸紅姐搖頭道:“不好,都是那經卷上有的,聽祖母平日裡唸叨的都膩煩了。師傅可還有新鮮的好故事?”
慧靈皺眉想了一回,說道:“倒還真有一個,是南邊的故事。老身也是聽那邊過來遊方的姑子講的,說給列位聽聽。” 言罷,清了清喉嚨,講道:“聽聞徽州有一位富翁員外,一世就生了兩個女兒。長女是正妻所養,此女是通房所生。這大女兒生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性格又極是溫婉賢淑。然而這員外空有家財萬貫,只是膝下並無一子,為身後墳前無祭掃之人,便要為大女兒招贅,以為半子之靠。其時,這位員外嫁到外鄉的妹妹,因死了男人,帶了兒子前來投靠。這小夥兒卻是個百伶百俐的人,能言會道,機變過人。幾句甜言蜜語,就把這員外哄了。選了個日子,將他招進家門。”
“初時幾年倒也相安無事,落後這員外兩口忽得了一場疾病,先後撒手人寰。這贅婿便成了家中主人。誰知這小夥子竟是個綿裡針,同這大小姐的庶妹兩個私底下勾搭上了。這兩人也當真做得出,竟逼著大小姐讓出正房位置,將活生生監死。可惜好好一個美人兒,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眾人聽了這故事,皆不言語。陸紅姐是個直爽的脾氣,當即破口罵道:“哪裡來這一對畜生,既得了人家的人,又佔了人家的家財,臨末了還要這等欺凌踐踏,試問這世上誰能演的下這口氣?!竟然沒遭個報應麼?!老天也當真是瞎了眼!”
柳氏見她罵的不堪,又是心中有病的,便斥道:“姑娘家,怎好這樣當眾咆哮,成什麼樣子!”夏春朝在旁介面道:“姑娘的話雖粗了些,理上卻是當真不錯。你既給人家做上門女婿,萬貫家財也得了,美人兒也娶了,安樂日子也享了,就該好生替人家主持家務。竟能做出這等敗壞人倫、沒天良的勾當,當真是狼心狗肺的。”
章姨媽笑道:“你們兩個年輕孩子,火氣倒也真旺。這有什麼?也值得生氣!天下大了,什麼奇談怪論沒有?何況,這大小姐既已嫁了人,那她連人帶財也都歸了夫家。雖則她丈夫是有些出格,倒也都是情理之中。女人出嫁從夫,是萬古不破的道理。這女子只怕自身也有些不好的地兒,方才叫丈夫這等對待,也沒什麼可喊冤的。”
夏春朝說道:“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