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踏進屋中,反手將門倒栓了,輕輕走到章雪妍身旁,遞上一塊帕子,低低說道:“不過是他不理你,你又何必這樣?”
章雪妍聽見這聲,垂眼一瞧,卻見是一方湖藍色杭州熟羅手帕,帕子上繡著一樹雪裡紅梅,其下一角更刺著“雪妍”二字,正是自己日前不見了的那方手帕。
她眼見這方帕子,不由抬頭看了那人一眼,一字不發,起身理衣,就要出去。
那人上前一步,抓著她胳膊,低低說道:“適才還浪著勾引我堂弟,這會兒又裝什麼貞潔烈女?”章雪妍也不答話,扭身要走。那人又冷笑道:“你信不信我拿了這帕子到堂上,把你今日的事兒全抖出去,只說你要勾引我,叫你那自作聰明的娘和窩囊遭瘟的爹一齊丟一丟臉,讓你們一家子在這京城難落腳!”
章雪妍氣的渾身顫抖不住,低低斥道:“陸諱文,我把你當個人看,你卻這樣脅迫我,你當真好不要臉!”原來,這來人正是陸誠勇的堂哥陸諱文。他見陸誠勇下了席,本要尋他說幾句話,便也隨了他出來。不料走到後院,便見他神情有異,又如沒頭蒼蠅一般亂轉,繼而被那迎夏引往小書房。這陸諱文生性陰鷙,頗有心計,便疑此事有詐,遂遠遠跟著二人到了書房。又見迎夏出來倒鎖了門,心裡便已猜著了七八分。落後停了片刻,迎夏落荒而逃,陸誠勇踢開書房大門,怒衝衝去了,他便猜此事未成。
陸諱文一早便對章雪妍垂涎不已,私下也曾撩撥過她幾次,覺她口裡話甚是活絡,便想趁今日把柄在手,索性迫她就範。於是他趁四下無人,潛進書房,果然見章雪妍正袒胸露乳坐在地下啼哭不已。
當下,陸諱文聽了章雪妍的斥罵之言,獰笑道:“你明知我堂弟有正頭娘子,還一門心思勾搭他,到底誰更不要臉?!你說不出,咱們就到堂上請眾賓客評評理去!”說著,他扯著章雪妍就要往外走。
章雪妍哪肯讓他拉到堂上,躲著不去。兩人拉拉扯扯,就貼在了一塊。陸諱文更不打話,將章雪妍一肩扛起,大步走到裡間,將她丟在床上。
那章雪妍正因吃了陸誠勇一通羞辱,心中賭了口氣,又對這陸諱文字有幾分情意,兼之有把柄在他手上,也就不言不語,半推半就,容他欺上身來。
兩人在床上滾了一回,一時事畢,陸諱文翻身下床,一面穿衣一面就向她說道:“今兒可算一世的把柄了,往後我叫你來你就得來,不然咱們就把這事扯開。”說著,又笑了笑,說道:“你想給我堂弟做妾,好過那富貴日子。你且放心,我不攔你。只要你聽話,我自然包你稱心如意。”章雪妍至此時,身子已然被他佔了,也就凡事皆聽他擺佈調弄,紅著臉點了點頭。兩人穿衣理髮已畢,又商議了一回,便先後離去。章雪妍今日破題頭一遭,身上難免有些疼痛難耐的光景,因恐人看出,仍舊咬牙硬撐著上席去了。
再說陸誠勇自出了書房,只覺下腹那團火越燒越烈,幾有焚身之勢。為免失態,他三步並作兩步,朝自家屋子走去。
才轉過書房外角門,迎面便撞上了夏春朝。
夏春朝見宴席已將過半,出來吩咐廚房造辦麵點主食,且在席上又被眾婦人多灌了幾鍾酒,就想往僻靜處走走。才走至小書房外,便被一人撞的險些栽倒。
她站穩身子,定睛一看,見是陸誠勇,不由嗔道:“今日你是主人,你不在席上陪客,跑出來做什麼?又走的這樣風風火火,把人鼻子也撞歪了呢。”陸誠勇此刻已如泰山壓頂,見著自家娘子,頓覺萬鈞重壓塌將下來。當下,他更不打話,將夏春朝扯進道旁一小屋之中,隨手插上了門。
這屋子本是陸家存放雜物之用,平日鮮有人來。
二人進的門內,只見屋中塵囂滿室,破桌爛凳滿塞。夏春朝不防此變,張口要問。陸誠勇忽將她抱起,放在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