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抬的這是什麼?開啟來叫我瞧瞧。”那人正急著把箱子送去好交差,也不肯放,只扔下一句“是姑娘的東西,小的們不敢隨意開啟。”腳下的步子就去的飛快。
王丟兒臊了個滿臉通紅,張口諱罵道:“呸,什麼好的,她既這等有錢,就不該來貪圖我們的家產!”罵了幾句,見沒人理睬,自覺無趣,走回房裡哭去了。
一眾家人將箱子送到夏春朝房裡,都躬身退了出去。
夏春朝下了地,將箱子一口口看了,又聽了珠兒的言辭,笑道:“沒了這筆銀子同那些貨,那乾貨行就離關張不遠了。”珠兒笑嘻嘻道:“姑娘不知,今兒陸家老爺走來,攔著我們不叫搬,還險些打將起來,又說要把我們都送到官府去。我嘴上雖硬,心裡卻著實打鼓。虧得一位公子出手,不然這些東西,沒這樣輕鬆拿回來呢。姑娘猜猜,那位公子卻是何人?”
夏春朝笑道:“這丫頭真會作怪,這漫無邊際的,倒叫人怎麼猜?”說著,想了想還是問道:“間壁就是和祥莊,莫不是沈公子?”
珠兒笑道:“姑娘這遭可猜錯了,這人姑娘定然猜不著。”說著,走上前來壓低聲道:“是賀公子呢。”
夏春朝一時不能會意,順口問道:“哪位賀公子?我怎麼不記得認識這樣一個人?”珠兒笑嘻嘻道:“就是那日咱們去看戲,戲園子外頭碰見的那位賀公子。咱們滿共只見了一回,難怪姑娘不記得了。”
夏春朝想了半日,這才想起是何人,說道:“這也是奇了,我同他並沒什麼往來,他怎麼忽然來幫我?”
珠兒笑道:“姑娘也是多心,人家俠義心腸,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不成麼?”
夏春朝看她笑裡有話,逼問道:“究竟有些什麼故事瞞我?還不快從實招來,讓我查出,定打不饒。”
珠兒便笑著將那情形講了,又說道:“賀公子一再問姑娘好不好哩,我看著那樣子也怪可笑的。要是他當真來瞧姑娘,姑娘見不見他?”
夏春朝聽了此事,頗有幾分不自在,說道:“這話也是奇了,他要來做客,自有父親哥哥相待,為什麼定要我去見他?我同他並沒什麼道理,見他怎的?”
珠兒笑道:“姑娘這話不對,人家好歹也是為姑娘出力一場,又是特特來瞧姑娘的。姑娘不見,豈不是傷了人家顏面,姑娘心裡也過意不去。”
夏春朝登時沉下臉來,斥道:“這話出去不準亂說,我同他有些什麼瓜葛,我為什麼要過意不去?!姑娘家家,成日家說這些風話,什麼樣子!”
珠兒被呵斥了一通,小臉漲得通紅,嘀咕道:“我也是為了姑娘好,姑娘雖是要強,到底往後一個人未免太辛苦。若能找個溫柔體貼的男子,不比獨守空房強些?難道姑娘定要孤老一世麼?”
夏春朝不言語,珠兒又道:“我知道姑娘心裡還是忘不了姑爺,然而事已至此,也是沒法子的事。姑娘自己也說過,情深緣淺,這是命數。然而姑娘卻執拗不放,豈不是誤了自己?”
夏春朝聽了這話,一字不吐,半晌嘆了口氣,說道:“我曉得你為我好,但我眼下已把這些風月心思都淡了,我在陸家勞心費力一場,卻只得了這麼個收場,如今想來也好沒意思。我也不怕什麼老來無伴,你們也不必為我愁。”說著,她話語一轉,又道:“寶兒在廊下看他們掃地,你把她叫進來,我有話同你們說。”
珠兒不知姑娘何意,只得依言出去喊人。
少頃,兩人都來到屋裡。
夏春朝在炕上坐著,說道:“我已同老爺商議定了,待莊子上的房子一收拾出來,我就搬過去住。往後,恐怕來城裡的日子就少了。鄉下日子清苦,不比城裡熱鬧,你們都正是大好的年紀,恐怕熬不住寂寞,又或為終身打算。若誰不願去的,想留在城裡,不用顧忌什麼,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