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洲挨著稽雁行坐,時不時低頭和稽雁行咬耳朵,稽雁行尊重他投資人的身份,一一回應,偶爾給點熱情,樊星洲便會像吃了口蜜糖似的笑。
洛立軒注意到兩人的互動,暗忖稽雁行人緣不錯,既能和阮鈺玩到一起,又能和樊星洲聊到一塊,作為藝人,社交能力強是加分項。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繁重的木門被推開,隨即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隔著梨木屏風,來人並未馬上露出真容,但在座的人都聽出了他的身份。
「阮總,您怎麼來了!」尚光飛連忙起身迎接阮鈺,臉上喜色更甚,阮鈺這一來,給足了他底氣,「您趕緊坐,這會才開始,您來的正是時候!」
阮鈺微微頷首,他往前走了幾步,朝祁良和洛立軒打了招呼,在洛立軒身側落座。
這個位置剛好在稽雁行正對面,稽雁行低著頭,彷彿對阮鈺的到來毫無察覺,就連樊星洲和他說話他也沒理。
這怎麼行,尚光飛心裡著急,借著桌子的掩飾,他猛地拍了下稽雁行的大腿,暗示他和阮鈺打招呼。
稽雁行調整好心態和表情,抬起頭,對著阮鈺揚起笑,客氣道:「阮總,歡迎您。」
他疏遠得像從未認識過阮鈺一般,如果的擁抱和親吻,都如同光影下的泡沫,碎得無影無蹤。
稽雁行話音剛落,安陽夏接著開口,他熱切道:「阮總,您能來真是太好了,這是我們劇組的榮幸。」
阮鈺瞥了安陽夏一眼,淡淡地點頭,而後,他對著眾人開了口:「你們繼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一切恢復如常,安陽夏試圖同阮鈺攀談,在接收到阮鈺森然的目光後,他閉了嘴,不再自找沒趣,儘管安陽夏很想和阮鈺多說點話,但他摸不準阮鈺的態度,萬一真把阮鈺惹惱了,那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很刺眼,坐在一起的稽雁行和樊星洲刺眼極了,就有那麼多話要說嗎,稽雁行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一副沉默寡言的做派,他又沒在稽雁行的嘴上封膠帶。
阮鈺心情不佳,臉色自然不好看,稽雁行偶然一抬眸,瞧見阮鈺沉著張臉,以為他是見到自己壞了心情,於是慌忙別過頭,繼續和樊星洲聊天。
看到這一幕,阮鈺心底冷笑,他早覺得稽雁行和樊星洲不對勁,如今一看,反倒是他礙了事。
飯局少不了喝酒,作為劇組的老大,尚光飛按照座位順序,挨個給投資人敬酒,還不忘說一句「我乾杯,您隨意」。
尚光飛敬完酒,就輪到稽雁行了。
稽雁行仿著尚光飛的順序,先給樊星洲敬了酒,樊星洲起身,笑嘻嘻地和他碰杯,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為了表示尊重,尚光飛和稽雁行都喝的白酒,投資人則是隨意,不想喝酒的話,以茶代酒也是可以的。
給樊星洲、祁良和洛立軒敬完酒後,稽雁行的雙頰已被酒精塗上薄紅,耳垂更是誇張,紅成暮春的櫻桃。
好在稽雁行酒量並不差,他再次給自己倒上酒,對著阮鈺舉起酒杯。
「阮總,我敬您一杯。」稽雁行嗓音不大,卻清楚地傳進阮鈺耳中,阮鈺恍然覺得,稽雁行的嗓音有些陌生,陌生得彷彿時光倒退,退到了三個月前的慶功宴。
那時,他還沒和稽雁行簽下包養合同,稽雁行也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奇怪——這是洛立軒和樊星洲共同的想法,阮鈺不是和稽雁行關係尚可嗎,怎麼今晚表現得像陌生人。
在稽雁行準備仰頭喝酒前,阮鈺冷著聲開了口:「別喝了。」
別喝了,喝了那麼多酒,再喝該難受了。
稽雁行動作一頓,一時之間,他喝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在樊星洲及時站起來,替稽雁行解了圍。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