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吻嗎?」阮鈺忽然發問,尾聲落在地上,碎成月光的閃片,他側過身體,等著稽雁行也側過來。
過了好一會,稽雁行從喉嚨裡憋出:「好、好啊。」說完便沒有動靜,只是直直地挺在床上,如同一條任人拿捏的魚。
「噗嗤」,阮鈺瀉出一聲輕笑,已經親了那麼多次,稽雁行還保持著初吻的青澀,這種青澀讓阮鈺更加愉悅,他心情很好地想,他是稽雁行的初戀,稽雁行的初吻只屬於他,有關親熱的一切,都是他教給稽雁行的。
空氣本來就熱,吻像火苗,讓空氣更燙,燙壞人的理智,阮鈺伸手,慢悠悠地搓揉起來。
「要做嗎?」阮鈺聲音不高,語氣淡淡,他注視著稽雁行被吻得濕潤的眼睛,耳道里是自己越來越響的心跳聲。
「我、」稽雁行垂眸,再找不出拒絕的話,他試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我害怕疼。」
「嗯,不讓你疼。」
在稽雁行說『害怕『的那一次,阮鈺就陷入了糾結,在某個夜晚,他開始權衡喜歡和低頭的重量。
木椅上的皮包裡有阮鈺隨手放的輔助工具,在來的路上,阮鈺還沒確定是否把那些工具用在自己身上,但現在他確定了。
天平壓向了喜歡,不可控的無法測重的喜歡。
「如果,我是說如果、」阮鈺頓住,臉上浮現罕見的窘迫,片刻後,他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我在下,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稽雁行揉揉耳朵,他沒聽錯吧,阮鈺說的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你是說,你、你在下?我……那個?」
「嗯。」阮鈺的窘迫消失不見,稽雁行這麼純,連……都說成那個,不管他在上還是下,都可以輕鬆地主導。
稽雁行沒有拒絕,這就是預設了。
阮鈺邁腿下床,在稽雁行不解的眼神中,輕聲解釋道,我去準備一下,等我。
……
「舒服嗎?」
稽雁行點點頭,在這方面,他壓根不是阮鈺的對手。
……
額角布滿細密的汗珠,心臟卻被滿足填得不剩一點空隙,阮鈺彎腰親了親稽雁行的額頭,帶著特別的珍重。
……
他的目光鎖住稽雁行,不想錯過戀人分毫的表情。
「不舒服嗎?」怎麼在皺眉。
「有一點點疼。」稽雁行咬咬唇,眼神抬向阮鈺,「你疼嗎?」
「還好,慢慢來就好。」
稽雁行剛準備起床,阮鈺就醒了,實際上他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身體的不適折磨著他,喜悅同時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既勞累又興奮。
得到稽雁行的感覺,比阮鈺想像得更加甜美,如同蜜糖摻著蜂蜜,甜得他胸腔發麻發漲。
「要走了嗎?」阮鈺聲音沙啞,透出疲倦。
「待會走,你……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感覺還好,不疼。」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稽雁行眨了兩下眼睛,說那就好,數十秒後,他突然道:「要不我給你倒杯水吧,潤潤嗓子。」
「不用。」阮鈺拉住稽雁行,伸手把他箍在懷裡,嗓音沉悶,「陪我一會。」
「好、好啊。」
稽雁行腦袋輕飄飄的,昨晚結束之後,阮鈺用了他的腿,然後抱著他睡覺,跟連體嬰似的,現在又把他抱在懷裡,稽雁行隱約覺得,他和阮鈺之間發生了某種質變。
阮鈺沉默地擁著稽雁行,稽雁行安靜地被阮鈺抱著,直到阮鈺出聲,輕輕地喊了一聲稽雁行的名字。
「雁行。」
稽雁行陡然一驚,嚥了咽口水,緊聲問:「怎麼了嗎?」
阮鈺沒應,就在稽雁行以為阮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