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洲沉默片刻,他不太樂意,但又不想要稽雁行為難,只能妥協:「行,那你到家了和我說一聲。」
「好,我會的。」
自始自終,阮鈺一言不發,但他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沉重,胸口的起伏也越來越明顯。
等樊星洲離開後,稽雁行轉身,主動走向一動不動的阮鈺,平靜道:「阮總,麻煩您把葉子給我吧,謝謝您的……禮物。」
他們之間不再有合同約束,稽雁行也不再是阮鈺低微的情人,再次面對阮鈺,稽雁行說服自己端正心態,克服恐懼。
阮鈺看著眼前的稽雁行,只覺得昔日的情人陌生異常,他們分明伸手就能擁抱,分明是再近兩步就能接吻的距離,卻像隔著一道透明的高牆,這道牆,是稽雁行親手築造的。
阮鈺胸口發悶,連呼吸都泛著痛,良久,他咬了咬牙,很不體面地問:「稽雁行,你一定要做得那麼絕嗎?」
這一刻,阮鈺如同被暴雨追趕的人,但四周皆曠野,無處供他躲雨。
作者有話說:
曾經的雁子:籠中鳥,卑微,害怕,阮總你不要過來啊~~~
現在的雁子:自由的鳥,你過來啊!
曾經的阮總:你什麼身份,和我看同一種電視?
現在的阮總:—
第68章 留下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稽雁行退步一步,和阮鈺拉開微妙的距離,他用力揉了幾下眼,試圖抵抗強勢來襲的睏意和醉意,但效果甚微。
稽雁行聽見一聲嗤笑,他看向阮鈺,從那張好看的臉上讀出了譏諷。
「你早就想終止這段關係了吧?」胸腔被憤怒侵蝕,理智消失殆盡,阮鈺繼續著不體面,「合同不過剛剛到期,你就貼上了樊星洲,這麼迫不及待嗎?」
稽雁行的臉色白了白,他和樊星洲不過是正常交友,卻不止一次地被阮鈺曲解為不正當關係,就好像……在阮鈺眼裡,他永遠都該是依附別人的寄生蟲。
「沒話說了嗎?」阮鈺的聲音又冷了兩分,眼中是稽雁行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稽雁行扭頭避開阮鈺審判般的目光,抬眸看向窗外遙遠的月亮,開了口:「我和樊星洲只是普通朋友,我以前也和您解釋過。」他的腿開始發軟,腦袋也愈加昏沉,這些都在催促他快點回家,以免失去基本的思考能力,「阮總,您能把葉子給我嗎?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在衝動的驅使下,阮鈺上前一步,強硬地攥住稽雁行的手腕,用不容置喙的語氣繼續道,「葉子沒帶,落在家裡了,你和我回去拿。」
他撒了謊,葉子分明在口巾袋裡,但稽雁行並不知道,聽見阮鈺這麼說,他露出為難的神色,猶豫道:「……阮總,要不今天還是算了吧。」
話剛脫口,稽雁行又後悔起來,倘若今天不把葉子拿回來,難不成他還要和阮鈺另約時間,拿那片輕飄飄的葉子嗎?
稽雁行的大腦像生鏽的機械,艱難地運轉著,過了一會,他提出另一種可能:「要不……您讓助理同城快送給我吧,我把地址發給您。」
阮鈺瞥了稽雁行一眼,冷聲說了句「沒空」,然後轉身朝車庫走,他邊走邊說:「你今天不拿,我回去就把扔了。」
「佔地方。」
「你不要,那就算了。」
稽雁行呆滯了一瞬,旋即抬腳跟上阮鈺,他的思維已經不大清楚了,只剩下「拿到葉子」的念頭。
上車沒多久,稽雁行闔上了眼,又過了一會,他陷入了淺眠。
在等紅綠燈時,阮鈺用餘光去看稽雁行,稽雁行的雙頰浮著兩坨酥紅,嘴巴微張,呼吸均勻,睡得很乖。
「滴——」,一聲刺耳的鳴笛聲突然響起,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