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當初在審判之眼上留下記錄的洛林準校,額頭上的亡靈印記會消失呢?”
陶楨攪動著咖啡勺,水波盪漾,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XX00和XY00都可以辦到。但在五年前,擁有這項技術的地方,只有紅月谷第一空域。而能夠接觸到這種藥品的人,只有兩個,”陶楨很少用肢體動作給對手造成壓力,換做是陸宸,如今一定會笑眯眯地伸出兩根手指,他像是在交流明天的天氣,“一個是第一空域師,另一個是她的機要秘書兼私人助理。”
這位年輕有為的准將,蔚藍色的眼眸裡倒映著狡猾的狐族人,紫色眼眸和蔚藍瞳仁交織,顏色詭異而妖冶,陶楨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火辣洋妞,“這是檔案上那位助理小姐的照片。真是可惜,和你一點也不像。”
轉而,他輕笑道,“不過若是一模一樣我倒會覺得不可思議。我只是想不到雲疏桐會這麼下血本保你,映像中她一直是一個會拉人墊背的人。”
他說的“印象中”,讓流蘇捉摸不透他指的是哪段時期,是紅月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雲疏桐,還是聯盟為虎作倀的雲小姐。
“你應該非常感謝雲疏桐小姐這次良心發現的行為,紅月谷實驗員這個身份就讓你的懸賞不菲,雲翳又是一個不會放過一絲不利的人。這個時候選擇來第一空域,雲流蘇下士,你還真是自投羅網。”
有一種人,不需要威嚴恫嚇、執刀威逼,只憑輕描淡寫的言語,就能給人窒息的壓力。陶楨是其中的翹楚。
“很不巧,我剛才說過,楚璇的口風沒和她的美貌成正比,所以雲翳不久之前也得到訊息。”他的唇角上揚,弧度恰到好處得迷人,他抿了口咖啡,“你有三個選擇,投靠雲翳,然後和你的老東家聚首,效仿娥皇女英成就佳話。”
剛才迷人的唇角如今抹上尖刻的諷刺。
“或者投靠你?”
可是陶楨居然搖了搖頭,“我的確需要一個助手,和喬一白下士一樣的助手。這個助手不僅需要紮實的知識儲備,開拓進取的創新精神,還必須和幾大世家沒有血緣瓜葛。最重要的是,心甘情願。”最後的四個字逗人發笑。
“我不喜歡強人所難。”從他口中荒誕不羈的話似乎都會變成金科玉律,“但是我也沒道理任你人在曹營心在漢,你只要和雲家保持距離,別被我抓到把柄,我斷不會為難你。”
桌上只有清湯寡水的豆腐羹,陶楨自己手上也不過是一杯黑咖啡。他卻一點也沒有催促流蘇的意思,大有就著一杯咖啡把板凳坐穿的架勢。這是在某披薩店免費續杯時,流蘇才會有的狀態。
一時間,房間裡只有他閣下咖啡杯的聲響。
“我選您,陶楨准將。”流蘇站起身,朝著陶楨行了個禮軍禮。
紅月谷實驗員的身份不算是見不得光的黑歷史,她還不至於會因此夜深人靜之時自憐幽獨,抬頭四十五度望月,想想慘淡過去,看看無望未來,悲從中來。麻煩的是雲翳。
此賊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無所不用其極,當初就是不擇手段把雲疏桐拉上賊船,用心之險惡人人得而誅之。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不願放過一個的原則,他也不會讓流蘇處於放養狀態。勢必製造各種誤會,傳播各種流言,讓陶楨誤以為流蘇歸順,到那時流蘇還是要做出選擇的。
對比喬一白和雲疏桐的待遇,至少選擇陶楨不是最差的選擇。
陶楨伸出手,輕握流蘇的手指部分,“歡迎來到我的隊伍。”說辭居然和中國好聲音一樣一樣。您去年帶的也是冠軍隊?
“在工作外,你只要不首鼠兩端,其他事情我一概不干涉。”陶楨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雲疏桐會保你周全,想來也是你許諾過她什麼。能讓她感興趣的事情,是蘇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