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園子裡走著,安嫣然瞧著眼前的玉蘭開得正好,一樹的紫,那花朵也是格外的大,只是還未吐葉,只是花,便孤單了些,見她的意思,彩雲忙將團花綠錦緞的褥子鋪在了木椅上,扶著安嫣然安穩坐下,又將一嫣紅色挑金線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前,只露出明媚的小臉,那腹部也被遮了上,這樣看去,她不過是個美麗的少女,彩雲暗歎,即使有孕,她仍舊是美麗的,只是可惜那位王爺,視之如茅草,讓人唏籲。
安嫣然看著滿樹的花,沒有說話,但面上的表情卻是安靜祥和的,彩雲暗暗的鬆了口氣,她這個主子能有片刻的安靜也是她們的福氣了。
正想著,聽到了笑語聲,竟然是安染月和沈之雲走了過來,今天的沈之雲打扮得分外的嬌豔,蛾黃的繡花百蝶裙,上身是月白色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還披著一件月白色的素斗篷,整個人看起來,飄然如仙,身邊安染月則一身大紅的如意緞繡五彩祥雲服,整個人看起來很有正室的範兒,安嫣然看了一眼,臉色便立刻變了,這兩個人是成心不讓她好過,自己偷了這會兒閒,她們又來搞鬼。
一直到安染月近前,安嫣然才象徵性地要站起來,安染月淡然開口:“罷了,你身子不便,不要起來了。”
安嫣然便就勢坐了下來:“好在姐姐不怪我,要不傳出去,倒又說我不識禮了。”
沈之雲瞧著那滿樹的紫玉蘭,感嘆了一聲“這花開得卻早,記得往年,也得須四月中旬才開,今年倒提前了幾天,不知是不是預示著什麼好兆頭呢?”
安染月也瞧了過去:“嗯,這花也趕時節,提前開了就開了,若是人提前什麼的,倒不是好事。”
明顯的她意有所指。
安嫣然眉毛挑了起來:“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在詛咒我的孩子早產嗎?”
“喲,你這話說的。”安染月轉過身來,看著她,臉色擰著,“可不能這樣說,若是傳到王爺的耳朵裡,我可是擔不起這責任,再者,你也是快當孃的人了,怎麼這麼晦氣的事情還往自己的身上攬呢?”
“那我聽錯了不成?這可是有人在做證呢?不如姐姐把話挑明瞭些,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是解釋得不能讓我服氣,我這次定不依,我會進宮,親自到母妃面前,讓她評評這理,咱們索性把臉皮撕破了,誰也別裝什麼賢惠呢。”安嫣然氣得站了起來,那衣服也掉到地上了,她的大肚子索性往前又挺了挺,那氣勢好像要用她的肚子來戰勝一切似的。
安染月臉上仍是風清雲淡的,甚至還淺笑了一下:“妹妹,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說過,我不是在說你。”
“那你是說誰?”安嫣然抓住這個有利的時機,怎麼可能饒過她呢。
安染月嘆了口氣,沈之雲在旁邊道:“許是妹妹多心了,姐姐不過是偶發一句感慨,怎麼就想到別的上面去了呢?”
“我也不願意往那上面想,可是這話實在太刺耳,若是妹妹有什麼不對,姐姐責罵都沒有關係,可是這涉及的可是皇家的後嗣,妹妹都不敢有絲毫大意,姐姐,若是你不想說,那麼我就讓王爺先給我們評評理吧。”安嫣然說話的時候,那眼神可是靈動的很,故意聲音揚起來,她巴不得這會兒所有的人都來看熱鬧呢。
可是那些宮女們怎麼可能性近前,這會兒有多遠跑多遠了,生怕被波及。
安染月臉上的表情沒變,她一甩衣袖,嘆了口氣,手裡的紫玉蘭卻仍舊在握,反而送至眼前,又細細地看了兩眼那花,將安嫣然的怒氣完全不放在眼裡,這讓安嫣然有衝上前來的衝動。
終於,她將花反手插在沈之雲的鬃間,後退了一步,端祥了一番,嘴裡嘖嘖有聲:“雲夫人就是天生麗質,肌白嫩,這花一趁,越發地白了。”
“哪裡,還是姐姐的肌膚好些,我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