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裡蹦出來的?這孩子也不是你一人的,總要和那人見面談了再說。怎好一個人就拿定了主意?他家人對不住你,這陸將軍可沒惹你。他自邊疆回來,見著媳婦沒了,只怕第一個不答應呢。”
夏春朝聽聞,便不響了,許久才道:“我同旁人並沒瓜葛,他若定要疑心,那我也是沒有辦法。既是姐姐這等說,我記著就是,待他回來了再說罷。”傅月明見她聽了進去,方才罷了。
又坐了片刻,傅月明見日頭漸上中空,起身要去。夏春朝留她吃飯,她推辭道:“我走前吩咐了家中做飯,何況出來好一向了,家中也是無人,怕有什麼事,還是早些回去罷。”夏春朝聽她家中有事,也不好強留,便叫丫頭開庫房拿了幾樣家中才收的果菜裝了,說道:“沒什麼好的,都是鄉下東西,勝在新鮮。姐姐拿回去,就當吃個時令罷。”傅月明也不甚推拒,命家人收了,起身便去了。
夏春朝懷著身子,不便出門相送,使了長春代送。
長春將傅月明送到大門上,向她道了個萬福,笑道:“多謝夫人這幾句言語,旁人勸著,我們姑娘可聽不進去呢。”傅月明笑道:“你們姑娘心裡還惦記著陸將軍,看她神色就知道了,只是嘴上倔強又不好意思罷了。待陸將軍回來,跪上幾日就管保好了。”長春見她說笑,也跟著笑了,說道:“夫人說的是,就盼少爺儘快回來罷。姑娘一個人孤零零的,又帶著個肚子,我們看著也是難過。”說著,就送傅月明等車去了,她自回內院不提。
傅月明自回城裡,果然不負所托,先將章雪妍一家查了個明白,又蓄意於別家茶會時將這話講與幾個貴婦聽。只說陸家果然門風一脈,老子養外宅生了兒子領回家,兒子也有樣學樣,把個表妹弄大了肚子放在外頭。這些婦人最是嘴碎,你傳我我告她,不上三五日,就傳到了司徒侯府。
司徒小姐聽到這訊息,登時氣了個仰倒,尋死覓活一番便倒在床上生起病來。司徒夫人看著無法,便催逼司徒仲想法子。那司徒仲本就不大看得上陸家門第,又聽聞弄出這樣的事來,自然雷霆大怒。
然而到底豪門貴府,怎肯親自出面和這些平頭百姓大動干戈,倒跌了自家身份。只暗地裡做了個扣兒,交幾個幫閒混混,拐帶了章姨父出來吃花酒,吃得爛醉夤夜出街,被步兵衙門拿住,送到衙門打了二十大板。將個章姨父打的雙腿鮮血直流,又押他回家,便將大肚子的章雪妍搜了出來。那起差人都道:“一個沒嫁人的黃花姑娘,怎會挺著個大肚子?想必裡頭有些□□官司,送到老爺跟前發落!”不由分說,將章雪妍拿條索子鎖了,栓到步兵衙門大堂上。
那衙門老爺原是司徒仲麾下舊人,得了他的吩咐,便呵斥章雪妍交代□□。
那章雪妍到底是個未出閣的閨女,當著公堂之上眾人面前,怎好開口,只是哭著不肯說。待要尋死,又被兩個差人牢牢按住身體。
那當官的便道:“我看你這□□,不吃些皮肉苦是難招了。”當即擲了籤子,叫打二十。
當即那兩個差人將章雪妍拖倒,剝了裙褲,露出裡衣,一板板下去。情知是老爺的人情,皆不肯吝惜力氣,將個嬌滴滴的姑娘打的哭爹喊娘。
那章雪妍懷著五六個月的身子,哪裡禁得住這等大刑,才不過捱了五板,便即暈死過去,下腹鮮血汩汩。那差人眼見此景,也怕弄出人命,不敢再打,停了手向上報道:“老爺,犯婦暈死過去,下腹血流甚多,怕是不能受刑了,還請老爺定奪。”
那官聽聞,當即傳了仵作上堂驗看。
那仵作上得堂來,將章雪妍翻過身子,檢視了一回,向上稟告道:“老爺,這女子本懷著五個月的身孕,捱了這一頓板子,已是小產之兆。若再受刑,恐有性命之虞。”
那官員不過受司徒仲之託,並無意鬧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