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也不肯下。我身有宿疾的事,倒是傳的飛快。我看她是怕我過去,撐了她的窩,故此攔在裡頭罷了。也可恨我這身子當真是不爭氣,倒要怎麼好麼?
想了一回,忽然記起一樁事,計較道:小姐既然被陸家攆了回來,想必對陸家恨入骨髓,有那件事在,倒是可以給她出氣。雖不知表姐回去說了不曾,過上兩日,我只管過去說就是了。她若是不知道,便算我賣個人情。若是早知道了,也不妨害什麼。
當下,便打定了主意。
她身子本虛,打了這一回算盤,也甚覺疲倦,便在床畔躺下歇了。
隔日起來,王二輝兩口果然依言往夏家回話,並商議花田事宜。
夏春朝才吃了早飯,在堂上見了他二人,將事前盤算講了一回,說道:“這花木上的事兒,我不大懂。您二位既是行家,也給出個主意。”
王二輝道:“姑娘既問,我就賣弄一回。”言罷,便紮了架勢,說道:“姑娘是打算採摘鮮花賣給脂粉鋪子做香料的,不比尋常自家種來玩賞的,這選種兒上就得十分謹慎。那花園裡種壞了倒罷,不過少看兩眼。這花田裡的弄差了,可就要賣不出去,虧了本錢。姑娘要掙錢,這木樨、薔薇之類,都是木本,今年是不要想了,過了季了。倒是可以儘早選了苗子,買回來栽下。苗子只消選有個三四年份的,好生打理著,明年就有收成了。倒是這個鳳仙,是四季皆可種的。咱們只要現下買了種子,儘早播下去,趕冬季之前,還能收個三四回。姑娘地多,能收不少鮮花下來。”
夏春朝聽了這話,笑道:“果然是行家,比我想的周到的多。我事前只想著怕是花期過了,今年是不成了,原來還有的種。”
王二輝拍胸口道:“姑娘只管交給我,我保準給姑娘把田裡的事兒打理的妥妥當當。到了今年冬季之前,我必給姑娘交來幾車花錢!”
夏春朝微微一笑,說道:“這銷路不用你管,你只消把田裡的活計做好就是。你適才說要仔細選種,你往年給人家管花木,必定也識得賣花苗的商人,這選材的事兒也都交給你了。待會兒,我便讓人拿銀子給你。”
王二輝趕忙答應,夏春朝又問了些播種事宜,便將他打發了去。
因她初來老宅,尚且不及做籌子,便吩咐人開箱子取現銀,吩咐取二百一十兩給王二輝,說道:“這二百兩給他買花苗,十兩銀子算是他家女孩吃藥的錢。”
珠兒依言取了銀子,走來說道:“姑娘,就這樣把這一大筆錢給他了?不使人跟著?”
夏春朝說道:“所謂用人不疑,我看這王家兩口倒都是實在的人。何況他還有個女兒在這兒,跑也沒處跑去。只是買完了,叫他交一篇賬來。”
珠兒見姑娘如此說,也不多言,出門交了銀子,將話轉述一番。
王二輝見果然給了十兩銀子藥錢,千恩萬謝的抱了銀子去了。
打發了王二輝,趙生才並劉大有進來報說麥子水稻都已打下進庫,送了流水進來。
夏春朝核對了賬目,免不得到親自到庫裡去驗看,見斤兩不錯,謝了兩位莊頭。
才回至宅中,家下人便來報說,夏明已在堂上等候。
夏春朝笑道:“今兒是怎麼著,所有事都擠在今天了?”說著,到屋裡換了衣裳,便往堂上去見客。
那夏明正在堂上坐著吃茶,見她出來,連忙起身。
因彼此皆熟,也無需過多客套,不過招呼了一聲,便分賓主落座。
夏春朝吩咐家人重上了茶盤果食,笑問道:“夏叔今兒過來,可有話要說?”
夏明道:“給姑娘道聲喜,那鋪子昨兒已盤了下來,滿共用了一百五十兩銀子。陸家大約是火上牆了,急等著錢使,任我將價砸殺到這個地步,也肯賣的。鋪子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