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星著陸前,羅丹曾對兩個阿爾孔人解釋過:只有事先得到了關於織女星這顆大恆星行星家族的確切資料後,才能向二十七光年遠的織女星進行超光速的躍遷。
克雷斯特和托拉始終一言不發。“好望號”飛船上的形勢幾乎到了嚴肅的攤牌地步。羅丹很清楚,必須找到一個妥協的辦法。
阿爾孔人在金星上製造的正電子電腦的運算速度是“好望號”上拆卸下來並安裝在地球上的電腦的十倍。對金星電腦的詢問得出了積極的回答。大約在地球計時的一萬年以前阿爾孔人的漫遊飛船出現在太陽系中,併為了在宇宙中進行後方掩護而建造了金星要塞的時候,他們也研究了太陽系附近的周邊情況。
那時已經退化的阿爾孔人還很積極,他們自然很關心對地球相鄰恆星的瞭解。
佩利·羅丹考慮到了這一點。相反,克雷斯特和托拉卻感到非常意外。由於關於織女系的相應資料沒有在被摧毀了的研究巡航飛船的電腦中儲存下來,所以他們很自然地認為金星基地的正電子電腦也一定是這種情況。
羅丹被迫指出科學家克雷斯特的錯誤。從這些事件中可以無可辯駁的看出,遠方阿爾孔人家鄉行星上的正電子中心卡片庫完全不知道一切。從這裡可以進一步推論出,阿爾孔人到最遠世界所作的許多探險都沒有報告和記錄過。迄今為止克雷斯特對此一直堅決否認。
熟悉了這些情況後,羅丹對金星進行了短暫的訪問後便重新起飛了。但這一次卻是幾年前人類似乎還無法達到的目標。
在球形空間飛船的指揮中心內聽不見全速運轉的發動機的聲音。全速運轉,這意味著要將被束縛、壓縮在超結構能量場中並被定向了的、具有最高密度的、光速一樣的粒子流噴射出去。
佩利·羅丹和阿爾孔人將這種脈衝叫做“粒子波”。這曾在地球的專業人士中引起過轟動。阿爾孔人的技術似乎推翻了在地球上適用的定理,並將科學上的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羅丹搖搖晃晃地控制著越來越快地穿過太陽系空間的“好望號”。自動化飛船的控制在必要時可以由人來操縱,前提是這個人要熟悉阿爾孔人的技術。
克雷斯特和托拉帶著顯而易見的從容注視著面前的躍遷。
羅丹和雷金納德·布林雖然經歷過成功的培訓但仍然不能掩蓋某種精神上的緊張。為克服二十七光年的距離必須進行躍遷的計算。這個工作在精確地考慮到目標星的情況下已經在進行著。
從目標測量儀得到的基本資料被星系航行電腦所接受,在考慮到飛船質量、距離和存在的萬有引力線的情況下進行資料整理,然後再從中計算出躍遷脈衝。這種脈衝在阿爾孔人語言中被稱作“宇宙的超級逃逸速度”。
羅丹知道,用地球的數學既不能理解也不能接近地解釋光障的克服。他將原來學到的知識徹底地扔到了一邊,而只按照阿爾孔人科學的認識進行處理。這已經就足以使他和布利墜入最矛盾的情感河流中了,以往還沒有任何東西曾經在人格上考驗過他們。
“好望號”越接近普通的光速,發動機的工作便越緊張。
地球公轉的軌道已經再次被穿越。飛船已經努力離開中心星體,以便在行星系的內部進行超光速的躍遷。
當行程表的符號指到光速下的百分之零點九、中央自動控制裝置的聲音訊號迫切要求某個支撐質量附加躍入的時候,羅丹將手離開了控制裝置。他的高靠背轉椅轉了起來。
只有幾個乘員留在指揮中心。艙外觀察儀的大量螢幕上,遠方的恆星在閃爍著。其中有許多恆星都可能有行星陪伴著。
一次短路熄滅了Hy區不斷閃動著的指示燈。
托拉把她的頭縮排了脖子裡,她的眼睛裡顯出了突然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