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以來形成的習慣,另一方面是出於信任對方的胸懷。
“先想辦法打敗了羅成再說。其他事情稍後考慮!”李旭不與自己的心腹爭論,直截了當地點明近期目標。“子銘,把你瞭解到的敵情說一說,讓大夥心裡也有個準備!”
縱馬狂奔了一整天,他的徵袍上滿是灰塵。滿臉的絡腮鬍子也變成了黃褐色。這種模樣看上去非常狼狽,也非常令人擔心。趙子銘不敢再多說逆耳之言,走到軍帳中間,在桌案上展開一張輿圖。
“羅成所領的幽州軍大約有兩位三千多人,其中有一千五百到兩千輕甲騎兵,沒有具裝甲騎,日前已經退到束城。據逃來的流民說,永濟渠西岸的平舒、文安以及對岸的魯城也落到了幽州軍手裡!這三個縣城都是當年楊義臣將軍的駐軍之所,城牆高逾兩丈,防禦設施完好…”
完好的防禦設施,使得東線的博陵軍在有限的時間內擊敗幽州軍的目標實現起來非常困難。據趙子銘所瞭解到的情況,東路幽州軍的統帥羅成並非一個紈絝子弟。他用兵中規中矩,在軍中的威望以及個人武藝也相當地高。李旭貿然攻上去,很可能會面臨一場空前慘烈的惡戰。而位於博陵軍背後的竇建德態度又十分曖昧。
“竇建德部在圍攻河間郡城,末將和羅成都沒有采取任何救援行動…。”介紹完了幽州軍情況後,趙子銘繼續介紹另一個敵人。
情況和李旭事先了解到的非常類似,三家之間都在等待戰機。“你跟幽州軍沒有任何接觸麼?”出於對屬下的瞭解,李旭低聲追問。趙子銘不是個喜歡堅守待援的人,事實上,有過雄武營和齊郡營經歷的將領都不太喜歡打單純的防禦戰。他們會想方設法給敵人制造麻煩,不斷試探對方的虛實,也為自家的進一步行動創造機會。
“打過。半個月前,我派了兩個旅的弟兄渡河騷擾。據回來的旅率報告,幽州軍步卒戰鬥力平平,軍容、軍紀也不不甚整齊。但羅成的武藝很高,負責斷後的弟兄幾乎都折在了他手上!”趙子銘想了想,鄭重回答。
這也是他不理解李旭為什麼急著與河東妥協的原因之一。透過實戰,趙子銘發現幽州軍的戰鬥力並不如想象中強大。虎賁鐵騎再強,不過是五千多人,並不足以讓幽州軍處於絕對上風。而太原李家卻是個非常狡詐的夥伴,雖然博陵六郡目前吃虧不大,將來卻說不定被對方如何算計。
“是羅成親自領軍追擊麼?”李旭輕輕皺起了眉頭,追問。
“的確,此子心高氣傲,不肯吃半點兒虧。第二天便派人過河偷襲咱們的營地,但末將沒讓他討到任何便宜!”趙子銘楞了一下,繼續道。
他知道自家將軍打算如何對付敵軍了。論個人勇武,目前他所見過的將領中,李旭絕對能排在前三位。羅成性子越桀驁不遜,二人正面相碰的機會也就越多。對於敵我雙方而言,這兩個主將都是一軍之靈魂,任何一方被殺死或打傷,都會導致全軍的崩潰。
“將軍乃萬金之軀,不可輕易冒險!”時德方的反應速度不比趙子銘慢,走到李旭身邊,低聲勸諫。
“如今之計,只能險中求勝。大夥都去休息吧,子銘,找人幫我燒桶熱水,我要洗個澡!”李旭笑著拍了拍時德方的肩膀,將心腹幕僚拍了一個趔趄。“通知弟兄們,明天五更拔營,咱們到滹沱河對岸去會會羅成。”
實在無法“享受”主公這種粗魯的示好舉動,時德方接連後退了幾步,勉強站穩。一邊捂著被拍痛的肩膀,他一邊試圖想再給李旭一些諫言。看了看周圍武將們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只好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半個時辰後,趙子銘在中軍帳中再度見到了梳洗完畢的李旭。“末將總覺得河東李家很陰險。將軍雖然已經答應跟他們結盟,卻不得不作些提防。在您沒回來之前,李家二公子便來過博陵,藉著羅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