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的全是些升斗小民。元吉和地方官員勾結髮財這件事,他肯定非常看不慣!”
不但李旭看不慣。其麾下的文武官員估計沒一個看得慣。如果不是為了安頓從河東遠道而來的流民,博陵軍根本不必著急開發涿郡。如果不是在涿郡投入了那麼大的財力物力,也許李旭作出置身戰場之外的決定會相對容易得多。這些話,陳演壽希望建成自己能想明白。不再需要他去分析。此外,李旭麾下的官員和傳統的大隋官員差別非常大,相處到一起涇渭分明。如果李建成試圖將兩家整合到一起,這些才是他需要面對的第一組障礙。至於白天那些表面上的客套和有關兵馬指揮權利的推讓,反而是些無關緊要在的枝節。
令陳演壽非常失望的是,李建成可以理解李旭的感受以及河北官員的冷淡,卻不認為這能對彼此之間的進一步合作造成多大麻煩。畢竟自覺的家族充分照顧到了旭子本人的利益,並對他麾下的主要將領都有所表示。“仲堅出身寒微,不肯忘本,這也是他的好處之一!”他想了想,非常認真地說道。“所以父親才如此器重他。我也一直樂於和他交往!”
“唉!”陳演壽又嘆了口氣,非常無奈,非常遺憾。“世子是不是打算收攏仲堅?”他明知故問,彷彿從沒揣測過建成的如意算盤。
“當然!”李建成毫不猶豫地回答。“北上之前,父親曾經跟我叮囑過,無論仲堅提出任何條件,都可以考慮。”
“那世子準備給他什麼條件?”陳演壽一邊詢問,一邊繼續搖頭。
“到現在為止,仲堅只要求我與他齊心協力對抗突厥入侵。此外,沒有提其他任何條件。他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也不會不知道進退,陳叔切莫小瞧了他。”李建成被笑得心裡發堵,甕聲甕氣地說道。
長安是天子之都,歷來打下長安,便意味著有了天子的福緣。以李家目前的實力和發展速度,恐怕三到五年之內就要蕩平群雄,讓天下重新恢復安寧。這些遠大前景,李建成不相信旭子看不到。況且,被連年征戰耗盡了元氣的博陵六郡,也提供不了對一個帝王的支援。既然合作伙伴有遠大前景,自家又未見得有問鼎逐鹿的希望,旭子又何必堅持與李家劃清界限呢?
聰明人到了這種情況下,都知道該如何選擇。哪怕心裡有些不甘,也不會為一個看不到成功希望的目標帶著那麼多支持者去冒身敗名裂的風險。在建成眼裡,旭子雖然未必很聰明,卻絕對不是一個賭徒。所以,他才對收服對方抱有極其強烈的自信。但陳演壽的笑容卻那樣詭秘,詭秘得令人背上發冷,心裡發毛。
他希望陳演壽能收起笑容,好好跟自己說幾句真正有用的話。他是一軍主帥,唐王李淵的繼承人。不需要別人像引導小孩子般引導。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他會認真聽取每一個有用的諫言。
陳演壽卻不絲毫不體諒人的心情,繼續笑著詢問,“如果仲堅肯重新投入李家帳下,世子準備如何用之?”
“自然是待之以誠。當年,我幾這麼說過。現在,我還會這麼待他!陳叔以為如何?”李建成氣惱不過,索性直接把問題給踢了回來。
當年初次認識到李旭的才華時,父親的確這樣詢問過他們三個兄弟。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個都給出了各自的答案。如今,這個機會重新來到了面前。李建成依舊認為,自己當初的見解沒什麼錯。
主從之間,貴在相容相知。如果自己接替了父親的王位,肯定會充分信任那些賢才,遠離那些小人。對待仲堅這樣有能力,品行又好的俊傑,就應該如苻堅之待王猛,言聽計從,推心置腹。
“如果他要求你處置元吉、世民,或者長史順德、竇庸呢?”陳演壽笑的笑容愈發神秘,愈發讓人心裡忐忑不安。
李建成楞了一下,反駁的話脫口而出“他怎麼會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