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鈴雨捂住尚在咀嚼的小嘴含糊不清地應道,眼睛還盯著謝凝面前盤子裡的半塊蛋糕,這模樣著實顯得沒什麼誠意,不過大家也都司空見慣。
有一句傳說中的臺詞——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曾經仇無衣還不太明白這句臺詞到底經典在那裡,現在才意識到真的是這樣,辦公室中,凌戚一直枕著雙臂靠在沙發上,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沙業則始終抱著雙臂,焦急地等待著訊息。
謝凝仍是一臉冷淡,看不出心中在想什麼,有這個人在,就算是婚禮,氣氛也會一下子變得如同守靈。
仇無衣毫不懷疑自己的表情可能也是這個樣子,當然,也有範鈴雨這種沒心沒肺的,這是例外。
“天武堂裡沒有異常,沒有外人混進來,也沒有什麼幕後的組織。”
正在仇無衣在考慮說些什麼話來化解這尷尬氣氛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一雙粗暴的大手開啟,直接在外面喊了出來,從聲音上判斷,應該是酒鬼大師。
“解除戒嚴,辛苦你了。”
段沙門立刻下達了命令,酒鬼大師急的就是這件事,也不去關門,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仇無衣見狀,就起身走到門前,伸手將門關上。
“有什麼看法?大家儘可以說說。”
學院長終於放下了似乎比生命還重的茶杯,面向眾人問道,自然,左手還在整理著其實根本沒必要整理的鬍鬚。
“揍扁他!”
範鈴雨好不容易嚥下了嘴裡的東西,氣勢十足的一握拳頭。
“在揍之前,你知道該去揍誰嗎?”
謝凝平淡的聲音就像冬天被凍結了的小溪,不僅冷,而且踩上去會摔跟頭。
“不知道……”
範鈴雨立刻不好意思地縮起了頭,至於該去揍誰,這已經是她思考能力極限之外的事情了。
“學院長,如果犯人不在天武堂裡的話,這種不義的惡行或許以後還會出現在別人身上,也許還會出現更多的受害者,請您千萬要追查到底。”
沙業義憤填膺地抬起了頭,毫無疑問,控制他人自爆正是無可辯駁的惡行。
仇無衣沒有說話。
他想到了另一件事,就是前往百邪一族的地盤與其總帥交涉的時候所遭遇的事,雖然細節上差距很大,但製造人彈自爆的行徑是完全一致的。
記得那個組織好像叫做光明結社,就和所有的恐怖分子一樣,有一個充滿大義的名字。在確認他們對自己暫時沒有危險之後,關於這件事也就被擱置了,畢竟天衣聖門樹大招風,自己身為一介學生,不可能連這些大大小小的恐怖分子都注意得面面俱到。
現在看來,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想的糟糕一些,說不定一號班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目標。
世間萬事都是這樣,越是細想,就會越覺得頭疼。
“如果是外來人士進行破壞的話,我想,這件事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解決。”
仇無衣回到了位子上,注視著段沙門的臉,緩和地說道。他想看看學院長的想法,如果他也保持著弱者理當消亡,沒有力量就沒有一切的思想,那麼就要自己去想辦法了。
“凡事都有規則,以我的立場,至少要守護基本的規則而不讓它被破壞。但身為一個成年人,我也知道世界上有些無法碰觸的東西,以及憑著人的力量無法改變的東西。”
段沙門的回答有些語焉不詳,但他的雙眼沒有因為仇無衣之一的眼神而躲閃,坦坦蕩蕩地迎了上去。
仇無衣明白,這是段沙門身為學院長給自己的保證,以及自由。
藉助天衣聖門的力量全力追查真兇是不可能的,但若是自己這邊有心追索的話,他會提供一切能夠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