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終於緊緊的關上了,剛才的一切就如同一場離奇的夢一樣被掩住了。
離開陰長生那間詭異的小院後,程濤沿著漆黑的青石板路慢慢走著,梁九鳳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邊,輕盈的就像水中的一個小氣泡,她問程濤道:“程濤,你剛才到底和陰長生擺了些啥子哦,我都被你們說暈了。”
程濤衝她笑了笑沒有回答她,卻問了她另一個問題:“那個陰長生的眼睛為什麼會是那個樣子?他有什麼眼疾麼?”
梁九鳳遲疑了一下說:“他的眼睛是個秘密,我爹跟我說過不能告訴別人。 ”但她想了想仰起頭看著程濤說:“但如果是你問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答應我不告訴別人。”
程濤直視著梁九鳳那雙晶亮的眼睛,那雙眼睛就像沒有照過影子的小溪一樣清澈,透過她的雙眼他能一直看到她的心,她心裡滿滿的裝著的都是簡單到魯莽的信任,他突然為自己對她的戒心感到有些慚愧。程濤似乎頭一次如此輕易的放下了戒備,並且不是出自判斷,而是出自感動。他不由溫柔衝梁九鳳笑笑說:“我答應你。”
梁九鳳認真的說道:“那你可不許騙我,不然我爹非得從閻王那兒跑回來教訓我一頓不可。陰長生的眼睛不是眼疾,他的眼睛裡寄生著兩隻妖。”
“妖?”程濤不由訝異的重複了遍這個字眼。
梁九鳳點點頭說:“我爹說他生來雙眼裡就各寄生著一隻妖,那兩隻妖每月的初一到十五會在他眼睛裡現形,他的眼睛就會變成你看到的那個樣子,這段時間他本人的妖力也大增,今天是初一,正是他妖力最強的時候。而每個月的下半月那兩隻妖就會在他眼睛裡藏起來,他的眼睛就會變成正常人的樣子,但他卻會變成個瞎子。”
“那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梁九鳳嘆了口氣說:“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他們陰家本來是成都的大戶人家,但陰長生身上的妖力太強了,普通人根本受不了,他出生才三個月他娘就死了,三歲上又死了爹,凡是跟他接近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去,後來他家的產業被親戚瓜分光了,陰長生只剩下我們剛才去的那個小院了。那滿院子的芙蓉花是釋放他身上妖力的一個辦法,而那三具女屍其實是花煞。”
“花煞是什麼?”程濤不解的問道。
梁九鳳向他解釋道:“花煞就是把煞鬼寄宿在死去新娘的屍體裡,那三個花煞吸了陰長生的妖力就會活過來,她們平時就偽裝成普通人在那裡當暗娼,陰長生現在就在靠這個生活。”
“那你和陰長生是怎麼認識的?”
梁九鳳笑笑說:“其實我不認識他,認識他的是我爹。他十幾歲的時候被同齡人視為怪物天天追著打,有一次我爹在南河邊擺算卦攤子的時候救下了他,我爹懂點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他看出來陰長生與眾不同的原因,就教他怎麼控制自己的妖力,透過芙蓉花釋放妖力的辦法就是我爹教他的。他從小就覺得我笨,不愛搭理我,要不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他今天才不肯給我開門呢。”
“原來如此,看來他活的並不快樂。 ”
“其實我還挺羨慕他的呢,他那麼厲害,我要是能有他一半厲害就能接我爹的班了,成都現在也不至於沒了捉鬼的。。。”說到這裡梁九鳳突然打住不說了。
程濤不由追問道:“沒了捉鬼的什麼?”
“沒什麼。”梁九鳳掩飾的笑笑說。
程濤也沒有繼續追問,他換了個話題問道:“剛才那幅什麼都沒有的畫你打算怎麼用?”
“這你就別管了,”梁九鳳得意的笑笑說,“你就等著我把鬼捉來給你看吧。 ”
“鬼?”程濤笑了下說道,“只要我沒親眼見到,我可不信鬼會出來殺人。”
梁九鳳氣鼓鼓的說,“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