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大哥?”子吳氏伸手想要按住掙扎著的子堅,子柏風卻是壓根連問都沒有問一句,伸手就把子堅扶了起來。
子吳氏,畢竟還是不如子柏風瞭解子堅。
子堅就算是死,他也不會這樣什麼也不做地去等待著,安心接受命運。
“我想要做點木工活。”子堅喘息著被子柏風扶起身子,子柏風把他的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背上,扶著他站了起來,道:“爹,我帶你去做木工活。”
子家的男人,就是如此,永遠都不會停下來,不論是在什麼樣的絕境,不論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
有這樣的子柏風,自然也有這樣的老爹,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師父?”二黑正蹲在院子裡默默垂淚,看到子柏風扶著子堅從屋裡走出來,頓時瞪大眼睛。
“二黑,給師父打個下手。”子堅笑了笑,放開了子柏風,自己站直了,走進了隔壁小屋裡去。
一個真人大小木頭人正坐在那小屋裡,他的下半身還沒完全成型,若是有閒的時候,子堅會來到這裡,做些精細的雕琢工作。
那酷似子堅的五官轉過來,看著子柏風,有些詭異,也有些怕人。
子吳氏不怎麼喜歡來這個房間,她總覺得那個機關人有些可怕,但是子柏風卻對他很是好奇,經常過來敲敲它的腦袋,逗逗他。
“柏風,咱爺倆好久沒一起做木工活了吧。”子堅招招手,“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看我做木工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有了自己的事,再不願意蹲在我面前,看我鋸木頭,拼板子了。”
“我還是喜歡看,爹。”子柏風帶著點哭腔,看著那酷似子堅的面孔,子柏風總有一種奇特的錯覺,子堅是想要在最後的時刻,把自己的精氣神,都傳遞到這個機關人的身上,讓他代替自己,繼續活下去。
但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任何東西能代替子堅,過去沒有,現在不會有,未來也不可能有。
但是子柏風能說什麼?
“你啊,不知不覺都這麼大了,彈指一揮間啊,二十年前你就這麼大,就在襁褓裡……我的兒子,我子堅的兒子,哈哈……”子堅伸手摸了摸子柏風,然後一指旁邊的一塊木板,道:“讓我看看你的手藝,我教過你的,不知道生疏了沒有,把那個給我鋸開,我要給他做大腿骨。”
“知道了,爹。”子柏風忍著哭,走過去,開始加工那塊木板。
“二黑,你拜我為師,我其實也沒教你什麼,不過你現在也出息了……”子堅又對二黑道:“把你的手藝拿出來,讓我看看,我也好跟你父親說。”
提到自己早逝的父親,二黑不由又悲從心來,那段艱苦難熬的日子,若不是有子堅,如師如父,他又怎麼能夠熬過去?
想想往昔的一切,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那麼多年。
“師父,您教了我已經很多了……”二黑嘴笨,就低著腦袋,咔嚓咔嚓地鋸木頭。
“木頭啊木頭,我也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懂得我的話,若是懂得的話,就一定要記得,以後,一定要幫我照顧好他們,別讓他們任何人受傷害……”子堅撫摸著木頭人的腦袋,然後對子吳氏笑了笑,道:“他娘,我做活兒的時候,你若是想要看著,就幫我遞遞傢伙什吧,若是害怕的話,就去做點飯,我有點餓了。”
“我去做飯,就做大哥你最愛吃的扣肉,肥肥的肉,香香的肉……”子吳氏不敢再說下去了,她怕自己哭出來。
“爹,我給你遞傢伙什。”小石頭道。
“好,小石頭也中用了。”子堅笑。
小屋的門敞開著,對面就是廚房,子堅、子柏風和二黑三個人忙忙碌碌,小石頭在旁邊偶爾幫點倒忙。
若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