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嚴格來說,東皇宗在上京城外。”
就算是一向溫文爾雅,以穩重著名的齊寒山,此時也有一種要翻白眼的衝動。
這也算?
文公子沒再多說什麼,正所謂文人相輕,文公子眼中,朱多才不過是個跳樑小醜,但齊寒山看到朱多才此時和子柏風一起站在最上面,卻是心中有些嘆息。
整個天朝上國,何其廣袤,有才之人,有識之士,卻是不知凡幾。
今日一切,宛如往昔,“桂墨軒詩文會”的巨大條幅從雲舟之上垂下來,在半空之中飄飄蕩蕩,四面八方都能看到,旁邊還有幾行條幅:“求文若渴,視墨如命。”“千金尋妙文,萬兩不足貴。”“千金易得,一字難求。”等迎風招展。
只是擺在每一層上的金銀,卻多了好幾倍,而二層以上,就已經變成了玉石獎勵,上京不比載天府,想要吸引更多人,也必須有更好的籌碼。
除了這些不同之處,還有一處不同,就是這次有了特邀的觀眾。
齊寒山轉頭一看,就看到對面還有一處看臺,和最高的那高臺齊平,高高在上,上面坐著七八名官員模樣的人,其中有兩個熟人,卻是讓齊寒山一眼就認了出來。
一人是載天府原來的知州高山安,另外一人,則是禮部儀制清吏司司正,禮部郎中齊廬思齊大人,他曾經主持過載天州的鄉試,所以齊寒山對這位本家印象深刻。
而看到這齊大人,齊寒山就明白,這桂墨軒的詩文大會為什麼人數如此之多,這根本就是殿試之前的最終行卷機會啊。
有什麼比直接在主考官面前展現自己的才藝,讓主考官對自己留下深刻印象更好的行卷方式嗎?
更不要說,這位齊大人在那看臺之上,不過是敬陪末座,在他的身邊,還有幾位不認識的官員,但看身上服飾,至少有三位是禮部官員。
居中一人,身穿便裝,卻是齊寒山不認識的。
齊寒山立刻就有一種衝動,馬上上去顯示一番自己的才學。
但是聽了幾句那些人所念的詩句,齊寒山就有些心虛了,這中間的每個人,念出來的詩句,都不比自己差到哪裡去,很多詩句,他都要忍不住稱讚一聲妙哉,但就算是如此,也有許多人敗下陣來,在眾人的噓聲中,灰溜溜地離開了。
他不是遲煙白那樣的樂天派,盲目的自信,他可是已經有些心虛了。
在西京,他敢說自己是人上之人,在載天府,他的成績就已經不太如意,而如今,在這才子雲集的文化圈裡,他已經泯然眾人。
齊寒山抬頭看去時,文公子也在看著子柏風的身影。
一條藍色髮帶束住了滿頭黑髮,一身簡單樸實的青衿,少年就那麼微笑著站在那裡,眼若朗星,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一身瀟灑,一臉愜意,似乎完全不在意地方已經要戰勝他們了。
這形象,和當初在載天府時幾乎完全相同。
半年的歲月,一場場變故與大戰,一次次的驚險刺激,似乎完全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依然如此澄淨,明亮,如同夜空的繁星。
子柏風不著急,可有人替他著急。
這是一場五對五的比賽,單獨一個人贏了,也沒有什麼意思,子柏風這一方,就只有燕小磊還算是成績不錯,而對方五個,都站在了前三層,平均成績遠遠超過了子柏風這一方。
遲煙白跑過來拉齊寒山的時候,齊寒山苦笑著拽住他,道:“你沒看到嗎?這比賽已經快結束了,咱們去了也沒用。”
“怕什麼,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啊。”遲煙白這個樂天派,樂觀到讓齊寒山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哎喲……姐,你又掐我!”遲煙白這邊還沒說完,就被遲煙紫的小手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