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晚了,根本沒機會,雖然能模糊的感應到他的方位,卻飄乎不定,這裡距離金羽道宗又不是很遠,他根本不敢逼得太緊。
「但願吧。」邰正道輕嘆一聲,快速的將土坑掩好,夾起蒙君蘭的屍體,向遠處飛奔而去,這裡不能用來埋屍了。潘江流暫時不會將此事說出去,以那小子的精明,控制自己,遠比一個死去的自己更有價值。
任道遠站在樹冠上,全身冷汗直流,邰正道的狠辣,對他來說,真心不算什麼。潘江流的天真,才是令人膽顫心寒啊,這麼小的年紀,居然有這等手段,實在是了得。
邰正道走的速度並不算快,完全不在意夾著一具裸屍。在這樣的地方,輕易不會遇到人,潘江流的出現,很顯然是有預謀的,這個小混蛋,居然一直在跟蹤自己。
找了處隱秘所在,拿起扁鏟,邰正道繼續挖坑大業,這次的速度更快,也不是很在意坑挖的如何,他的腦海裡,正飛速的運轉著,應該如何處理潘江流的事情。
那個小東西,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以後還會有無數的後招等著自己,必須得作點什麼,就算他的爺爺是八階道師,又能如何。這次精心佈置的殺局,居然被他撞破,那他就必須得死。
越想心中越是憤怒,原本方正的臉龐,現出一片猙獰之色,雙眼血紅,一絲血淚,從眼中緩緩流下而不自覺。雙手用力,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扁鏟。
站在他不遠處的任道遠,已經看呆了,他很清楚,以自己的修為,站得這麼近,邰正道早就應該發現了,可此時,他渾然不覺,機械的不停的繼續挖坑,而那個坑,已經足有兩丈多深,別說是埋一個女屍,就算埋十具八具都嫌太深了。
站在任道遠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邰正道的臉色慘白一片,沒有一絲血色,而他的七竅之中,不時的有血流出,看上去,極為恐怖。任道遠知道,這是中毒的表現。能夠中毒如此之深,而又令人不自覺的毒,整個九州島大陸也不多見。而任道遠,正好對其中最厲害的一種,非常熟悉。
「白玉蠻蟲粉?怎麼可能是白玉蠻蟲粉?他是怎麼作到的?」任道遠喃喃自語道,聲音雖然不大,可兩人的距離很近,原本邰正道,不可能聽不到,可他偏偏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在繼續努力的向下深挖。而他的雙臂,卻越來越無力,直到鬆開扁鏟,一頭塞進自己挖出來的坑中。
任道遠慢步走到坑邊,仔細觀看片刻,輕嘆一聲:「沒錯,果然是白玉蠻蟲粉。」
回憶一下之前的過程,終於想起來了:「原來是這樣。」任道遠輕輕點頭,終於知道潘江流是什麼時候下的毒了,想來白玉蠻蟲粉,就塗在那些金票上。當時的邰正道,正處在心慌意亂之時,一時不查,著了道兒。
別說是邰正道,就是任道遠一直在不遠處觀看,當時都沒能看出任何破綻,心中對潘江流更加恐懼,那個十幾歲的孩子,心思怎麼可能深沉到這種程度,妖孽啊。
忽然看到蒙君蘭屍體邊放著的那隻夢幻袋,心中一動,這可是好東西啊。九州島的道胎道器其實不算太少,但空間道器,數量極為有限,以任道遠的經歷,一共也沒見過幾件,現在使用的石戒,只有二十多立方米,這個空間實在太小了,平時使用還能湊合,出門在外的時候,總是感覺裝不了多少東西。
無論是邰正道還是潘江流,都是同門,與蒙君蘭極為熟悉,以後還要生活在這片天空下,夢幻袋這樣的東西,自然不敢取用,無論心中多想要,也只能忍痛捨去,這是聰明的選擇。可自己就不同了,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空間道器又不是道兵道甲,除了存取東西之外,可以收在衣中,或者使用反芻秘法,收在腹內。
反芻秘法雖然極為好用,可這種秘法也是有限制的,如果空間道器的大小,超過任道遠能夠吞下去的程度,就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