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的時候,鄭思遠的放妾書已經寫完了,兩個孩子也都被帶了過來,蘇月涼靜默不言,鄭思遠卻對著自己的兒子囑咐,讓他出去以後聽母親的話,好好保護母親。
傅清芳來了,早就有人進去通報了,鄭思遠見到傅清芳,自然是沒有好臉色:「你來做什麼?」
傅清芳無視鄭思遠的冷臉,帶著人進了屋子,環顧一圈,就坐在了屋裡的主位上,笑著說道:「我來做什麼,我來看看明煦明琪,他們自從生下來,我這個做母親的就沒見過,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沒說一句話,正好我現在得閒了,就過來看看。」
蘇月涼對傅清芳本來就是恨之入骨的,此時聽得她又自稱自己孩子的母親,本來就白的臉色倒是氣的多了一絲紅潤。
她本來想跟傅清芳理論的,可是就在話出口的一瞬間,她閉上了嘴。
傅清芳繼續笑著問道:「蘇姨娘的東西怎麼還沒歸置好,老夫人說了,兩個孩子的歲數還小,就先跟著蘇姨娘住在這海棠院,等到過了七歲,再另外收拾屋子。」
蘇月涼看著傅清芳,忽然說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奪了侯爺的寵愛,不過你放心,我以後不在侯府了,侯爺已經寫了放妾書,我這就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侯府,不會再礙你的眼了。」
傅清芳彈了彈自己的指甲,看看鄭思遠又看看蘇月涼,臉上沒了笑:「侯爺,您給蘇姨娘寫了放妾書?您怕不是忘了,蘇姨娘不是良妾,是被我買回來的,真要是說起來,她是簽了死契的奴婢,不過看在她為侯爺生了兩個孩子的份上才提了姨娘,侯爺這放妾書怕是不管用啊。」
傅清芳說完,就看著鄭思遠,還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鄭思遠心思詭秘,可就是沒想到這一層,月涼不是良妾,是買來的奴婢,這放妾書的確麼什麼用。
傅清芳這樣說,蘇月涼又想起來自己最屈辱的那一天,她忍不住了,喊道:「傅清芳,你到底要怎麼樣?我跟你無冤無仇」
傅清芳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沉著臉說道:「蘇姨娘,你的規矩都餵狗了嗎,竟然敢直呼我的性命,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鄭思遠當然要幫蘇月涼,只是他還沒說話,郭氏的聲音就在院子裡響了起來:「這是怎麼了,還嫌剛才鬧得不夠。」
待到郭氏進了屋,見到兒子兒媳劍拔弩張,又看到蘇姨娘一臉委屈的樣,就問道:「我剛才聽下人說,蘇姨娘要走?」
傅清芳懶懶說道:「老太太,蘇姨娘不僅要走,還要帶走明瀾明琪呢,侯爺都寫了放妾書了,兩個孩子也給了蘇月涼。侯爺在邊城呆了幾年,腦子好像都不好使了,蘇姨娘是我花錢買了來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上呢。」
郭氏沒去計較傅清芳的話,而是衝著自己的兒子問道:「思遠,清芳說的可是真的?」
鄭思遠低下頭不敢說話。
郭氏見兒子這個樣子,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差點一口氣撅了過去。
這蘇月涼到底哪裡好,讓兒子連腦子都不要了。
「錢嬤嬤,把明瀾明琪帶到我的院子裡去,」郭氏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她對兒子實在是太失望了,蘇姨娘打發了就打發了,可兩個孩子是侯府的血脈,哪裡就能讓蘇姨娘給帶走呢。
別的不說,就憑蘇姨娘的那個名聲,孩子跟著她能有什麼出息。
「娘,我不走,我要跟著我娘,」鄭明瀾喊道:「我要跟著我娘。」
鄭明琪也嚇得哇哇大哭,奶孃哄也哄不住。
郭氏進來之後,傅清芳就站起來了,此時聽到鄭明煦喊著要找自己的娘,她心裡疼的厲害,要不是鄭思遠蘇月涼沈秋石三人害她,她早就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了。
「明瀾,你也是個大家公子,難道就沒學過禮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