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的頭銜相應的,這是個惡臭難聞、黑暗、汙穢的房間。自從幾年前,居住在這棟房子中的一對老年夫婦,在死亡一個月後才被發現開始,這裡就成了人們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即使是寒冷的冬季,街上那些無處可去的流浪漢,也不願意靠近這棟臭氣熏天的房屋。
破了幾個洞的房頂只勉強遮蔽了一個房間,月光昏暗的光線透過那扇掛滿了蜘蛛網的天窗,剛剛夠使那一堆破爛露出輪廓。也照亮了幾堵好象害著麻瘋病的,滿是補縫和疤痕,破了相的臉一樣的牆……牆上面浸淫著黃膿似的潮溼,還有一些用木炭塗的猥褻圖形。地上還鋪了不整齊的磚,已經被踩得烏黑,高低不平,滿是塵土光怪陸離的破布鞋、爛拖鞋、臭布筋,滿天星斗似地一堆堆散在四處。
使這破爛屋子更加顯得醜惡的,是它的面積還算大。它有一些凸角和凹角,一些黑洞和斜頂,因而出現許多不可測度的駭人的旮旯,在那些地方彷彿蹲著許多拳頭大小的蜘蛛和腳掌那麼寬的土鱉,甚此刻,他們紛紛開始移動著肢體,向著藏身處慌慌張張的爬去,避開這破舊的房屋正中,逐漸減弱的綠光。
光芒逐漸暗淡,露出中心放置著的黑色物體——一口黑曜石打造的棺材。
喀喇!慘碧色的光輝最終幻化為棺材附近的地面上,造型複雜的法陣,然後,隨著一聲脆響,石質的棺蓋緩緩向一邊移開,一隻手從中伸了出來!
手中持著一根法杖,在渾暗的月光中,幽幽的散發著碧綠的光澤,而那玉石般光滑的杖身上,卻透露出一種悽慘的白色,就像是……不,實際上從那個微彎的角度看來,這恐怕就是一根不知什麼生物的脛骨,在它那根白骨法杖的杖頭,還套著一個小小的骷髏,骷髏的眼眶中,不斷有冒出如同熱氣的鮮血,那種彷彿暗紅色液體的霧氣涔涔的流淌,不斷的細分開,在周圍的空氣中組成一個個血紅色的魔符。
這種光亮逐漸代替了綠光亮起時,這個包裹在一件破爛黑袍之中的人也隨之從棺材中站了起來——說是站起,實際上更像是浮起,因為他全身的關節沒有任何彎曲,就那樣直直的從棺材中立了起來!而那紅霧也隨之擴散,讓他整個被籠罩在這一片詭異的殷紅之中!
他的身影絲毫不動,但是嘴唇甕動著,似乎是在唸誦著某種冗長的咒文。
但是,顯然這個咒文代表的力量非常強大,他的聲音很快就已經開始嘶啞,即使他努力了兩次,試圖接著吟誦下去,但是最終一陣恐怖的嗆咳卻讓他痛苦的彎下了腰!然後,隨著爆豆一般的連聲悶響!他周圍的紅霧噼啪作響著散了開來!
血色的光暈迴旋著散去,但此刻站在棺材內的已經是個絕頂漂亮的貴族公子哥兒。他的頭髮梳理的翻卷入時,平整的帽上裝一簇棕黃色羽毛;褲子舒適貼身,馬甲開口處露出的襯衫很講究,上面釘著極精緻的花邊,潔白的手套和手絹都利落的疊放在袖口和口袋,甚至連那件黑色的大氅也披得別有風度。
“你的運氣不錯……小雜碎,不過,幸運不會永遠的眷顧你的……”年輕人晃了晃手中的白骨,將他變成一根時髦的手掌,然後將視線從那破爛的窗戶中探出去……注視著一道沖天而起的白光,他的嘴角捲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低聲的喃喃自語道。
…………
意識逐漸返回到身體之中,康斯坦丁努力的撐開雙眼,讓模糊的影象逐漸重合成為熟悉的天花,記憶也逐漸和意識聯絡起來……
這裡似乎是公爵府,但顯然並不是自己的房間,時間……應該已經是清晨了吧。
“唔!”少年呻吟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討厭的聖光臨身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