妏薔的喪禮上,他是真的對兄長手下留情了,要不以他指掌的勁力,只要一招就能重傷韋佑倫。
不會吧?崔妏薔吞了吞口水,有這麼巧的事?她隨便說說就講出只有“崔妏薔”知道的事?天啊,她做了什麼蠢事?
“我、我也不曉得自己是從哪聽來的,反正我就是知道嘛。”她心虛的撥了撥垂下的發,“也許是我先前……呃,太愛慕你,所以查了不少有關你的資料,現在還有點殘留印象吧?”
反正都推給過去的葉瑾彤就對了,失憶果真是好用的萬年梗。
韋佑書當然知道她在胡說八道,這種事哪那麼容易查到?可他實在想不透為什麼她竟會曉得自己學過武術的事。
疑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滯了許久,最後他才開口道:“總之李俊嘉不會來找我,卻難保不會對你出手,你自己務必小心一點。”
他雖未繼續追究這話題,心裡卻隱隱將這件事記下,提醒自己日後無論如何想辦法找出答案。
崔妏薔微怔,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臉色黯了幾分。
因為他以為她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才會這麼在乎她的安危吧?
如果他知道“葉瑾彤”和先前與星河籤代理約失敗有關,還會這麼關心她嗎?
或許是她已決定往後都把自己視為葉瑾彤,自然認為那是她的責任。
如今他對她的好以及關心,在得知真相後又是否會統統收回?
“謝謝你,我會小心的。”她輕聲開口,卻同時在心底決定,從今以後要和他保持距離,以免陷得太深。
日子如流水般緩慢前進,一切彷佛和過去沒什麼不同,但也有些事確實不同了,比如說,韋經理與他的秘書。
韋佑書擱下筆,揉了揉疼痛的額。
好像有點糟糕。
今天早上他起床時就覺得不大對勁了,喉嚨幹痛、頭重腳輕,下樓時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知道自己九成是感冒了,卻不想在家休養。
沒辦法,這幾天心情被某人攪得亂七八糟,儘管不大舒服,他還是撐著來上班。
然而他似乎小覷了這次的感冒病毒,原以為得等到第二或第三天病勢才兇猛起來,沒想到不過半天時間,他腦袋就已昏沉沉不大能思考了。
白紙上的黑字在眼前不斷跳動,讓他難以辨認。他閉了閉眼,拉開抽屜,摸出一盒成藥。
“瑾彤,幫我倒杯溫水進來好嗎?”韋佑書按下內線。
不一會兒,他辦公室的門被人輕敲了兩下後開啟。
“經理,你要的水。”她端了一杯水進來,將杯子放在他桌上。
他盯著她的舉動,發現她從頭到尾都低垂著頭,沒正眼瞧自己。
“謝謝。”他開口。
“應該的。”像是沒料到他會開口道謝,她愣了下,接著又道:“那我出去了。”
瞧她匆匆轉身欲離去,他如果還看不出她存心躲自己也就甭混了。
事實上自那日曆劫歸來後,她似乎便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他。
拒絕他接送上下班不說,她甚至不再主動和他聊天、下班後不和他一起用餐,幾乎拒絕與他有公事外的接觸。
就算她怕再成為李俊嘉的目標,也用不著把界線劃得這麼清楚吧?
他不知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只曉得自己不喜歡她的疏遠。大概這陣子他已經太習慣和她和平共處,無法忍受突然生份起來。
所以他叫住她,“瑾彤。”
第7章(2)
崔妏薔一僵,半晌才微微側過身,“經理有什麼其他指示嗎?”
見她半側著身,一副想快點逃離的模樣,韋佑書眯起眼,心底的不悅感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