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堅不催的利針,對準泊梭斯魔法師手中的魔杖射了過去。那根常人根本看不到的利針正好迎上泊梭斯魔法師剛剛醞釀好的第三波攻擊。
泊梭斯將所有的力量全都凝聚在魔杖的頂端,凝聚在那三個金屬月牙環繞的中心。那裡同樣也是瑞博瞄準的目標。利針一下子便刺透了泊梭斯魔法師聚集起來的力量,能量順著魔杖頂端的符咒和魔紋四處亂竄。深深刻痕在在魔杖之上的那些咒文,一個接著一個崩碎了開來。最終供給魔杖以力量的源泉,那些擁有神奇特性的綠松石,其中的一顆破碎了開來。一顆接著一顆,當所有的綠松石破碎貽盡的時候,肆虐的力量朝著泊梭斯反噬過來。泊梭斯掙扎著想要將手中的魔杖扔掉,但是他的手已經失去了控制。
看到這一切,瑞博原本並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
突然間他的耳邊響起了大主教的聲音:“快,繼續追擊,儘可能給泊梭斯魔法師以巨大壓力,讓他供出幕後主使。這樣一來,陛下就沒有功夫再在瑟思堡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了。”
聽大主教這樣一說,瑞博打消了停止攻擊的念頭,當初凱爾勒就教過他,面對敵人絕對不能給予他喘息的機會,即便想留活口,從他嘴裡套取情報,也必須令對方沒有反抗的餘地。對於凱爾勒的教導,瑞博一向遵從。想要裝出一幅凶神惡煞的模樣,對於瑞博來說再容易不過了,因為凱爾勒就是最好的榜樣。對於凱爾勒的神情舉止,瑞博再熟悉不過,因此借用起來極為容易,並且稱得上惟妙惟肖。
泊梭斯魔法師已經無法後退,因為他的雙腿也已經失去了控制,雖然他想要儘量遠離眼前這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少年,但是他的身體卻已經完全僵硬,精神魔法的反噬正在催毀他的神經。這是最可怕的刑罰,甚至比變成白痴更加恐怖得多。最終他將變成一具殭屍,一具能夠思考,擁有意識,但是身體卻不能動彈分毫的活屍。泊梭斯竭盡全力轉過頭去,他想要向國王陛下求援。但是從陛下的眼睛之中,他看到的只有恐懼。
這位國王陛下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好象感到生命正在受到威脅的人並不是泊梭斯魔法師,而是他自己。現在這位國王陛下已經不再懷疑拉貝爾當初的判斷了,看到瑟思堡小繼承人現在這幅模樣的任何一個人,都會相信,這個平時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是一個根本不將人命放在眼中的危險人物。泊梭斯顯然已經成為了這個少年手中的獵物。
“回答我,是誰主使你攻擊我?”瑞博又踏上了一步問道。
泊梭斯絕望地看了國王一眼,他已經知道,國王陛下不會站出來拯救自己,因為他已經自顧不暇。泊梭斯掀動嘴唇,麻痺感已經傳到了他的胸口。他甚至感到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更別說講話了。
“是……”泊梭斯竭盡全力吐出了一個音符,他深深吸了口氣,想要將一切全都說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從遠處飄來一支金紅色的小鳥,飛騰飄擺的羽毛似幻似真。
看到這隻可愛玲瓏的小鳥,泊梭斯的臉色立時變得煞白,他想要躲閃,但是身體僵直無法動彈,他想要喊出主使者的名字,但是麻痺的感覺已經延伸到舌頭上,他想要求救,但是他絕望地發現,已經毫無可能。
那隻火紅色的小鳥原本被檔在那四根支柱構成的那個巨大在正方形之間,但是突然之間,那四根支柱失去了原有的神奇力量。魔法的屏障悄無聲息的撤去了,那隻小鳥再也不受阻擋,它飄落在泊梭斯的身上。一瞬之間,泊梭斯的身體被火焰所包裹。身體僵硬的他甚至沒有辦法掙扎,就象是烤架上的燒鵝一般被熊熊的火焰所吞噬。
一時之間,會場上所有人都慌亂起來。那些貴族們何曾見過這樣恐怖的場面。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他們的眼前被點燃並且焚燒起來,火中不時傳來泊梭斯悽慘而又沙啞的嘶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