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顛簸的船上,因為就便現在船即將啟航,他仍舊不敢肯定自己的計劃有可能成功。
這是他自從加入海德先生的計劃以來,最沒有把握的一次冒險,以往無論是獲得瑟思堡的承認,奪取瑟思堡領主繼承人的地位,還是應付來自那位居心叵測的國王陛下的貪婪和刁難,他們都至少擁有八成的把握。
但是此刻,瑞博自己清楚,他對於成功的期望甚至不到三成。
另一個讓瑞博憂心忡仲的事情便是,這一次他所面對的是個可怕的敵人,雖然以往他同樣也面對過不少擁有著龐大勢力和強橫實力的對手,不過這一次的對手卻顯然比任何一個敵人都高超許多,剛剛經歷的那場慘敗足以證明這一點。
正是那場慘敗令他感到憂心仲忡,因為瑞博幾乎可以確信,他此刻所面對的那個對手,同樣也對人性的弱點了解甚深。
懷著鬱悶和惆悵的心情,瑞博朝著大船的前橋走去。
這確實是一艘大船,以往瑞博一直以為只有航行在海上的船隻才會擁有如此龐大的體積,這一次確實令他大開了眼界。
從小生長在南港的瑞博對於船隻有著某種特殊的感情,不過他一直沒有機會乘坐船隻長距離旅行。
站在前橋,瑞博看著那走在舷梯之上,身揹著沉重貨物和行李的水手,這些水手蒼老而又佈滿皺紋的古銅色臉龐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的托爾叔叔,那是一個早已經遠離他而去的身份,所留下的僅僅只有那段記憶。
“你好像非常悠閒。”突然間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對於瑞博來說,說話聲來自於一個不受他歡迎的人物。
只見那位刁蠻公主徑直朝著他走了過來,令瑞博感到驚訝的是,這位公主殿下居然脫卸下了長裙,像個男人一樣穿起了褲子。
“用不著感到驚訝,船上到處都是麻煩的東西,那些鉤子和滑輪隨時有可能勾住裙子,為了行動方便,所以我換上了這身裝束。”那位公主顯然非常清楚瑞博心裡正為什麼而驚訝。
“王子殿下呢?”瑞博問道,他打算找個藉口離開這位公主殿下的身邊。
“噢,你別在此時去打擾他,他正和瑪麗公主在小客廳裡面卿卿我我。”那位公主殿下冷冷的說道,不過從她的語調之中能夠清楚地聽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這位刁蠻公主對於她的哥哥的那種不太尋常的情感,瑞博並非一無所知,不過他絲毫沒有意思加以過問。
“對了,我正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那位公主殿下湊到瑞博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無論是我哥哥,還是福斯特他們好像都對我刻意疏遠,另外幾個護衛更是躲著我,想必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對於刁蠻公主的問題,瑞博實在想像不出如何進行回答,事實上,這原本就是最為棘手的難題之一,這個難題無論是王子殿下,還是睿智的老魔法師都沒有辦法給予圓滿的回答。
“有嗎?我絲毫沒有注意到,或許您應該給予王子殿下更多的安慰和照顧,這一次狂風騎士團遭受襲擊,對於他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或許正是這個原因令他有些反常。至於那位護衛,就更值得原諒,畢竟沒有人比他們更加關心狂風騎士團,那些流血犧牲的正是他們的部下和同伴。”瑞博說道,他自然沒有說實話,此時此刻任何謊言都代表著善意。
正因為如此,他絲毫沒有負疚感,也沒有顯得是在敷衍這位敏感而又狡詐的公主殿下。
“對了,我得去檢查一下我的實驗室安排得怎麼樣了。”瑞博連忙找了個脫身的藉口,當他消失在船艙門口的時候,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遠處的刁蠻公主。
此刻那位公主殿下的神情之中充滿了迷惘和疑惑,顯然她同樣也不清楚,自己所說的那些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