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六拿著摺子匆匆去了。唐寶笑嘻嘻地對周易道:“周大哥,你看我這兩出點的好不好?”
“好的很。不是夢中**就是公子情痴啊,還好這裡沒有小朋友……周易心說你真倉老師。
“這叫藝術,陽春白雪啊!周大哥你也是個內行,可不能這麼說。”
唐寶腮幫子一鼓,他還生氣了……對對對。都上升到藝術層次了,高檔次、高檔次。”
周易還能說啥?這年頭兒就是這樣,只要被抬起來了,宣揚豐臀肥乳那都是有著革~命主義情懷;要是被人踩在腳下,哪怕是歌功頌德都有人說你是春秋筆法包藏禍心,沒道理可講啊!
鑼鼓絃聲響起,臺上人影閃動,大戲開場了。
《虎囊彈》又叫醉打山門,前半出取材於水滸、精彩淋漓,梁山第一似粗實細的魯提轄化身大和尚,醉打山門踹翻佛像,痛快的很;後半出則是改編的文戲,過於悲苦,所以點這出戏的,一般都是點的前半出武戲。
崑曲的醉打山門卻是武中有文,論武,魯智深在山門前醉態可掬地模仿十八羅漢的坐姿睡態,難度比藝術體操都高,沒有十幾年的功夫在身上,那是想都不用想;論文,這折戲唱詞精妙,不愧被稱為陽春白雪,那一句大名鼎鼎險些讓真二爺賈寶玉悟了禪機的‘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更是蘊含佛理禪機在內,能拐騙的良家漢子變成禿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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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出戏精彩歸精彩,卻沒有玉玲瓏出場,實在有些美中不足。臺上的大和尚估計也看出自己不怎麼招人待見,唱完了半折就一摸腦袋叫道:“徒呀,神州大地處處春、人人都愛女娃娃,我這禿頭麼。。。。。。我還是下去吧……說完一個跟頭就翻進了後臺,倒是笑翻了臺下眾人。連寶二爺也看得樂不可支,一個勁兒地說:“這個禿驢有趣!老六,賞他十萬塊,告訴他下次改行說相聲,二爺我捧他!”
“是嘞二爺,我這就去也。”老六也湊趣兒,一個圓場就下‘山’去了。。。。。。
第二齣是取材於清人小說《孽海花》的‘思凡’,說的是小尼姑不肯伴清燈而眠、感覺辜負了美少年。那這個美少年是誰呢?其實是個禿頭小和尚。
這出戏就更有意思了,和尚尼姑情意綿綿地對唱,要逃下山去做夫妻。眼看那個做和尚的演員雖然換了妝扮,可看眉眼身板,卻分明還是前出的魯提轄,不過上一出他威風凜凜、好像個天殺星下凡,這一回卻是眉梢眼角無不風流,挑逗的小尼姑眉眼含春,身段兒越發玲瓏起來。
“大爺的,怎麼還不是玉玲瓏?”
寶二爺看到小尼姑是玉玲瓏的師妹,就有些不高興:“這出戏可是周大哥點的,玉玲瓏什麼意思?這是要拔份兒還是要拿大啊!”
老六管事忙道:“二爺勿怪。玉小姐說了。《驚夢》和《聽琴》都是考功夫的戲,她必須要全力以赴才行,所以這出思凡就讓師妹上了……哼,不過是她的託詞,玉玲瓏現在的架子太大了。”唐寶哼了一聲:“告訴她,演完了聽琴後,過來給周大哥敬酒賠罪!”
這會兒臺下一片鬨笑。原來是小尼姑趙色空唱出了‘但願生下一個小孩兒,卻不道是快活煞了我’,然後拋了個媚眼。踏著春風俏步下了臺去;這一下把臺下的玩主們勾得心癢癢地,一個個扯著嗓子叫喚起來:“驚夢,玉玲瓏!玉玲瓏。驚夢!”
還得說周易和寶二爺點戲點的好,一出‘思凡’勾起了這些人的莫名**,接下來的驚夢更是雅曲中的葷口,而且還是玉玲瓏這個尤物來唱;甭說是男人,女人想想都有些粉面潮紅,感覺那當緊的地方兒一片火熱潤澤……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以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隨著一陣悅耳的音樂響起,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玉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