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病人在哪裡?”
四武僧沒有廢話,在程棟的指引下走向停放周易的商務車,只是在路過柳絮和常香姑身邊時,為首的武僧抬眼看看兩人,輕‘噫’一聲,微微皺了下眉。行家一搭眼就知深淺,像他這種大行家。自然看得出這兩個時尚美麗的女子不是普通人,也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出家人多半沉默寡言,這武僧望了柳絮她們一眼,倒是沒多說什麼,四人扛起周易的軟床,也不用喊號子,腳下仍舊是快如流星。走得是一條隱秘小路,平時很少有遊人行走的,每去百十米。樹木叢中就有個和尚跳出來,低喧佛號,道一聲‘師兄辛苦’,然後就隱沒不見。估計如果有走岔了路的遊人誤行,都會被他們警告勸離。多林看似流於紅塵,其實還是有一套完善的警戒措施,外鬆內緊。還是十分神秘的。
柳絮和常香姑也不藏私,任憑四名武僧行走多快,總是能夠緊緊跟上。倒是苦了程棟和陳道平兩個,他們最多就是早上起來跑個步什麼的,身體素質如何比得上這幫武術高手?走到一半就已經氣喘如牛了,總算四武僧知道體貼人,漸漸放慢了速度,這才勉強熬到了目的地。
眼前就是多林後院,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紅日漸漸隱沒嵩山,照出半天紅霞,眼前是一片氣勢恢宏的寺院群落,沒有到處亂走的遊人,只有身穿灰色或者黃色僧衣的和尚出沒,忽聞暮鼓聲聲,卻是和尚們的晚課到了。
四武僧有職責在身,倒是不用去參加晚課,先把眾人領到方丈獨享的禪院中,把周易安放在一個十分乾淨的禪房中,又喚來知客僧一名,負責招呼貴客,這才告辭去了。
聽那位知客僧所言,釋永財剛剛會過了客人,還要親自主持完晚課,才會前來,為眾人準備的素齋已經備齊了,晚宴待會兒就開在方丈禪房中。在佛門而言,這可是天大的面子了,程棟很滿意,董事長夫人剛才還誇獎他來著,看這意思,明年的‘工分兒’漲勢喜人。
到了晚上六點半左右,也不用人引導宣告,一個笑嘻嘻的胖和尚推門走進禪房,目光環視一週,微笑著合什為禮:“程檀越、柳女士,老衲雜務纏身,倒是讓各位久等了。禪房中素齋已經備下,請各位隨我來用餐吧。至於這位周董事長,會有寺中醫藥僧服侍,各位不用擔心。”
這就是見過世面會做事的人了,沒能親自下山迎接,又讓眾人等了這麼久,所以他就親自來請,身前身後也沒有擁護,和氣的好像一個鄰家大哥;一身錦斕袈裟、頸中玉珠璀璨、寶氣流光,卻溫潤的像是一個最平凡的山居者,似乎這身華麗的行頭和他並無任何關係一樣,只是佛菩薩入世修行的身外掛物。不用多說什麼,就連柳絮和常香姑這兩個小女子看了,都不免暗暗讚歎,多林寺主持,果非俗人也。。。。。。
“永財大師,吃飯不著急的。這次我們來,就是想求見那位嚴先生。。。。。。”柳絮猶豫了下,終於還是沒叫出‘嚴舉人’,一百多歲的實修界老怪物,這未免有些駭人聽聞,她在程棟面前也只是說要求見一位脾氣古怪的當代神醫,卻沒說得太清楚,周易與這些奇人異事發生諸多交集的事情,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程棟和陳道平都是職場精英,本來就不是這個圈子的人。
在不知不覺間,柳絮已經把自己當成這個‘圈子’的人了,也學會了謹言慎行。
“阿彌陀佛,女施主不必心急,既來之則安之,您要見這位嚴先生,卻還有個規矩要遵行,卻也不是這般容易呢。”
釋永財笑道:“老衲一生最愛口腹之慾,吃得久了,難免就會手癢,聽說周董事長也是位廚道高手,只可惜不能與他切磋一番,已經是人事憾事,董事長夫人既然到此,說不得也要嚐嚐老衲親手整治的素齋才行。您是董事長的身邊人。見識自然是一流,老衲還要多多請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