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是牌打錯了,老頭沒發現,另二位也沒發現,這便又叫做鬼使神差!
對家、上首都摸牌、打牌,接著又輸到蕭明遠了,他假裝本領高超的樣子先打後摸,“二條”先出手,才伸手去方陣上摸牌。
“胡了!”老頭叫道。
蕭明遠“吃驚”地反問道:“什麼?我‘放炮’?”
“不錯,你‘放炮’!”老頭推倒手裡的十三張牌:“胡二條。”
“讓我查查。”蕭明遠假裝很認真地說。
一查,一付東風三張,一付二三四條,一付七萬三張,一付七八九條,可是再看頭子,不對了,“四餅”頭子只剩一張,還有一張變在了南風。
另二人同聲叫道:“詐胡!”
“詐胡”是一種欺騙行為,牌桌上對“詐胡”懲罰很嚴,要給另三家五兩銀子才能過關。
老頭又叫了聲“撞見了大頭鬼”,只得如數拿出銀票讓另三家平分。
繆紫霞拿著五兩銀票,欣喜若狂地道:“哇,明遠哥,真的好刺激呀!”
此時,好感覺自己大腦裡的每一根神經都已開始興奮起來。
蕭明遠使了鬼,讓老頭輸了錢,還不忘記揶揄他道:“媽的,你撞見了大鬼頭沒關係,還帶著我下了‘莊’。你曉得我這次牌有多好?七對!七對你見過嗎?”
“七對算什麼?”老頭一邊洗牌,一邊說:“老子‘不倒莊主’什麼大‘胡’(即‘胡大牌’)沒見過?全球自摸一條龍,還帶上開發化,獨大!”
牌洗好,開始砌牌,老頭又道:“除了‘孔雀東南飛’這種牌沒有胡過外,我什麼牌都胡過,不然怎麼能稱為‘不倒莊主’?”
“什麼叫‘孔雀東南飛’?”蕭明遠到底年輕,牌齡短,許多麻將上的專有名詞還不懂。
老頭一聽蕭明遠請教自己牌經,立時來了精神,邊摸牌邊道:“‘孔雀東南飛’是麻將上的至尊牌,‘孔雀’指提三張‘一條’。”
“對對!”繆紫霞手拿著剛剛贏來的五兩銀票,插嘴道:“一條是個小鳥,說它是孔雀也未嘗不可。”
“唔,你這個‘小情人’眼力不錯。”老頭可能是個老賭鬼,本來對繆紫一肚子意見,但是聽她附和自己的話,“好了傷疤忘了痛”,連屁股也不用揉,便稱讚起“小情人”繆紫霞來了。
繆紫霞可不理這一套,立時眼睛一瞪,說道:“什麼?你又稱呼我什麼?屁股不疼了嗎?”
老頭大吃一驚,連叫“疼、疼”,這叫“揭了傷疤疼又來。”
繆紫霞命令道:“喊我大姐!”
“是是,喊你大姐!”老頭用手碰碰屁股,揉了揉,又道:“‘孔雀東南飛’是胡牌時,有三張‘一條’、三張‘東風’、三張、‘南風’,另外一付頭子,一付牌隨便。這種牌,算五十番,最大了。”
蕭明遠問:“若是另一付和‘頭子’都是條子,不是清一色了嗎?”
老頭道:“算混一色,因為你牌裡有‘東風’、‘南風’了。不過混一色可以加算十番。”
蕭明遠又問:“若是再‘自摸’呢?”
“那就翻一番,六十方乘以二,得一百二十方。”
“若是‘孔雀東南飛’每樣都槓上開花,各有四張呢?”
“這就大之又大,尊之又尊,有一槓,翻一番,照算。”
“若是再‘自摸’呢?”
“那就翻上加翻。”
“如果這樣,你剩下的玖佰捌拾伍兩銀子全給我,可夠?”
“不夠,不夠,連褲子脫了都不夠。”
說到這裡,老頭覺得上了當,自己順著旗杆爬得老高,上了人有的套子都不知道,好像自己輸定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