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薄倖讀書人。”顧夫人冷笑了一聲:“君莫為是什麼好的?要真是好的,他先前的夫人也不會被休了,單把夫人休了也倒罷了,連他的長子都被他趕出家門凍餓而死,茗兒,咱們怕要做好君家退親的準備了。”
“啊!”顧歆嚇著了,也驚到了,一時起的急了,把茶盞子都帶倒碎了一地:“孃親,這,這,女兒又該怎麼辦?”
顧茗則是滿臉沉思:“君相公如今的夫人竟是繼娶的,怎的孩兒竟是不知道。”
“他瞞得緊呢。”顧夫人連聲冷笑:“若不是前兩年我救了一對逃荒的母子,竟還不知道他的事呢,那逃荒的母子便是君莫為前邊夫人的同鄉,可和我說了不少當年的事呢。”
顧茗滿臉的沉重:“照孃親的意思,君家不可信。”
顧歆滿臉煞白:“要是退了親,女兒……”
顧夫人摸摸顧歆的頭:“傻孩子,退了親又如何,總比你嫁過去被他們搓磨好,你放心,有孃親和你哥哥在,一定與你再訂門好親事。”
顧茗也看向顧歆:“妹妹放心,有哥哥在呢。”
顧歆本是個天真的,也不是很知道世事,見母親和哥哥都這麼說,也便放了心,又恢復了以往的笑容,顧夫人見了只能搖頭嘆息,卻也打定了主意,總該是好好教導女兒,不讓她再這般純真了。
又和兒女說了一會兒子話,顧夫人藉口累了回屋,回去之後又叫了伺侯顧歆的丫頭叮囑一番,叫她的大丫頭準備出適合的衣物和首飾,好等明日一起去李家拜訪。
等到屋裡無人之時,顧夫人一拳捶在桌上,她力氣用的很大,捶的桌子上的東西都跳了起來。
“君家,君家……”
顧夫人恨聲說著,說話時咬牙切齒,恨不能把君家的人碎屍萬段。
說了這麼幾句,顧夫人又是一臉頹然的坐倒,君家勢大,她一個婦道人家又如何去相抗呢。
可是,不想法子的話,難道要叫她重複前世的老路,看著兒女盡被君家毀了。看著自家的財產全部落到君家手中,看著兒子被汙衊斬首,看著女兒被賣於青樓,最後不得善終嗎?
想到前世的遭遇,顧夫人滿臉猙獰。
絕不能如此。她就是拼了這條命也絕對要護好自己的兒女,絕不能叫歆兒再淪落紅塵,不能叫茗兒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這顧夫人為何如此,原來,她竟是重生而來的。
在快要入京的時候,顧夫人在馬車的搖晃中嗑到了頭。有些頭暈,就在馬車上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她便多了一些記憶。
記憶中,顧夫人帶著一雙兒女進京來和君家議親。在收拾了顧家老宅後,顧夫人叫人給君家送了拜貼,她想著丈夫臨去時的交待,又念著自家對君家怎麼都是有過救命之恩的,顧歆嫁到君家,應該不會薄待,再加上兒子想要走科舉之路,以君莫為的身份地位。如果兩家成了兒女親家,君莫為提拔自家兒子定也盡力。
她懷著美好的願望等著君家人答覆,誰知道。等來的卻是君家翻臉無情,君家叫人毀了顧歆的清白,又滿京城散播顧氏女淫蕩的傳言,叫顧歆傷心欲絕之下差點上吊自盡。
顧茗氣憤之下去尋那個登徒子,誰知道半路被人纏住,顧茗本就有氣。就和那人吵了幾句,又打了幾拳。結果,那人竟是死了。顧茗當場就被拿住送進衙門。
當時,顧夫人為了兒子的事四處求人送禮,她那時還不知道這是君家的作為,求到君家門上,那崔氏應的很好,只說拿錢辦事,必救出她兒子來,顧夫人就信了,結果,家財一點點被君家掏空,兒子也沒有保住。
最後,就連顧家的老宅都被人霸佔了,她和顧歆流落街頭,顧歆被京裡的青皮劫了去賣到青樓,那孩子也是個倔強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