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鸞兒笑了,和嚴承悅十指交纏,四目相對:“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鳳兒,鳳兒……”
德慶帝抱住李鳳兒一迭聲的叫著:“趕緊叫御醫。快些,快去。”
又有好幾個小太監往太醫院方向跑去,德慶帝滿臉擔憂的將李鳳兒抱起進了內室,輕輕放在龍床之上,放好李鳳兒,德慶帝細細打量,這才發現不曉得什麼時候起李鳳兒竟和他記憶中的不一樣了。記憶中的李鳳兒熱烈張揚。明媚豔麗,如今的李鳳兒還是極豔麗,只那明麗的張揚似是去了。眉宇間多了幾許輕愁。
一瞬間,德慶帝呼吸都有些困難,握住李鳳兒的手,感覺她的手指纖長卻極細瘦。好似沒了什麼肉,只剩下骨頭一般。
“鳳兒如何這般瘦?”
德慶帝沒有抬頭問了一句。卻是問一直隨從一旁的碧桃。
碧桃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的冷嘲,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道:“官家貶斥娘子,不叫娘子出永信宮。自然便有人要落井下石的,不曉得多少嬪妃美人日日來永信宮中嘲諷娘子,一字字一句句極盡刻薄之能事。不說娘子,便是奴聽到都氣的吃不下飯。更何況如今御膳房掌事的是柳公公的人,他一來便剋扣我們永信宮的吃食,娘子每日只得些冷飯冷菜,且還都是旁人吃用剩下的,如何,如何能不瘦呢。”
碧桃這番話無疑叫德慶帝險些喘不過氣來:“柳木這般張狂?”
“何止呢。”碧桃實在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宮裡面誰不曉得柳公公權勢驚人,誰敢不聽他的話,便是皇后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呢,也是我們娘子最是性子直,見不得人受罪收留了曹萍,和柳公公結下深仇,不然,娘子如何就遭了貶斥,就落到這步境地了。”
德慶帝咬了咬牙:“都有誰辱罵鳳兒了?”
碧桃低頭,勾了勾唇:“除去皇后不屑來永信宮,其餘嬪妃美人差不多都來了,個個話裡藏刀。”
“朕知曉了。”德慶帝緊緊握住李鳳兒的手:“御醫怎的還不來?”
他話音剛落,便有小太監拽了太醫院一個年輕的太醫進來。
德慶帝瞧他一眼,看了半晌也想不起這是誰來,便問:“怎就他一人來了?其餘人呢?朕叫請御醫,如何叫了太醫來?”
那小太監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官家,官家,不是奴婢不盡心,實是,實是今天太醫院就這位魏太醫在,其餘的不是出宮與王爺、公主們看診,便是被後宮其餘人等請了去。”
德慶帝臉色陰沉,擺了擺手:“魏太醫是吧,你先給賢妃診治吧。”
“官家,我們娘子如今是李美人。”碧桃提醒了一聲,結果招來德慶帝一腳,她趕緊後退幾步再不敢多嘴。
那魏太醫倒也鎮定,在床前坐下,給李鳳兒診了半天脈,最後又怕不準確,再度診了一回脈才起身,他起身時德慶帝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如何,賢妃怎樣了?”
魏太醫行禮:“回陛下,賢妃娘娘有喜了,只是……”
“只是怎樣?”德慶帝心頭狂跳,又是歡喜又是擔憂,自然,擔憂多於歡喜,後宮許多美人嬪妃便是皇后都曾懷過胎的,只沒有一個能生得下來,以至於德慶帝都對於子嗣不抱什麼希望了,如今聽到李鳳兒懷孕,他自然比旁人懷孕再加歡喜無限,只看那魏太醫的臉色,德慶帝更是憂慮,就怕鳳兒這一胎有什麼不好。
“只是賢妃娘娘這段日子滿心憂愁,飲食無度,氣血兩虛,這一胎就有些不穩。”魏太醫斟酌著與德慶帝解釋,心中卻想都說賢妃遭貶斥失了寵,原還真以為賢妃是翻不得身了,哪裡曉得賢妃實在是好福氣,才被關了沒幾日便有了身孕,如此,怕是官家也不忍再將她關下去了。
“可要如何是好?”德慶帝一把拽住魏太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