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娶一個不識字的女人,他們又嫌棄粗卑。”
講到這裡,顧歆聽的瞪圓了眼睛,一副驚異喜悅的樣子:“姐姐說的是極。我如何便沒想到。”
“另那內訓也不過是建朝初期宮中混亂,太祖皇后為了教導宮中婦人規矩而作,宮中不比平常。哪裡能都叫人照著做的,還有那女論語。那是唐時女子所寫,妹妹大約不曉得唐朝是何等樣子,唐時嬪妃可住宮外,通姦*時有,大約那女論語的作者也不過是為著各家庭能夠穩定一些,這才寫了此書,另有女孝經,也不過是教導女子孝道的,其實真要論起來,越是什麼缺乏的時候,人們才越是提倡什麼,女子最是跋扈之時,便才想著要女子柔順一些,貪官最多之時,便才最要求清正廉潔,真要論起來也不過是說說,又哪裡都能做得到呢。”
李鸞兒笑著捏起一片香瓜來吃了一口:“咱們女子呢,拿著這女四書讀一讀,能夠保護咱們利益的時候咱們便與旁人講一講女四書,碰著叫咱們膩歪處,不聽便是了,人還常說盡信書不如無書呢,誰又能真能做到與書上一致呢,真要那樣,天底下的女人還不都成了一個模樣,又有什麼意趣。”
顧歆還從未聽過如此論調,聽完了之後大有知音之感,跳起來興奮道:“姐姐這話很是,我原就不耐煩讀那個,只母親總叫我讀,說等我長大些便明白了,如今聽姐姐這一席話我倒是真真懂了,我在這裡謝過姐姐的教導。”
李鸞兒笑著點頭:“你心裡有數便成,可別學你那大嫂讀書都讀傻了,不只不能叫人疼愛,反叫人厭棄,搞的人棄狗煩的,沒的苦了自個兒。”
“嗯,嗯。”顧歆使勁點頭,眼中全都是祟敬之色:“我聽姐姐的。”
顧歆再度坐下,小聲問李鸞兒:“姐夫如今可還好,姐姐好些日子沒出門,前兒我母親問起夫人來,夫人只說姐姐在家裡照料姐夫,還說再過些日子姐夫的腿怕是能好的,我聽了很是替姐姐高興。”
她這話才問出口,李鸞兒還未作答便聽門外有聲音傳來:“你家姐夫的腿倒是真好了。”
卻見嚴承悅一身青色繡暗紋的衣袍,腰扎玉帶,頭髮高高梳起,用玉冠固定住,就那麼筆直的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淺笑,當真是君子如玉,溫潤俊秀之極。
“姐夫。”顧歆嚇了一跳趕緊起身行禮。
李鸞兒也笑著起身:“你怎的過來了?”
嚴承悅臉上帶著笑,眼中的喜悅似要溢位來一樣:“娘子,我今日能從廂房走過來了,你高興不高興?”
“高興。”李鸞兒點頭:“你快些過來坐下,莫太操勞了。”
嚴承悅應聲進屋,對顧歆點頭回禮:“邢二奶奶無事的時候多來坐坐,你姐姐一個人在家裡也怪悶的,你與她說說話,也好打發時間。”
他坐下對著李鸞兒直笑:“娘子剛才的話我全聽到了,娘子說的很是,若都照著女四書來行事,這天底下的女子還不都成了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如此活著還有什麼意趣,照我說,寫書的那些女子多生在動盪之時,寫這些書也不過是為著保護自己罷了,那些個名聲都是後人強加上去的,說不得著書者本沒有那個意思。”
顧歆聽的直笑:“我算是明白姐姐如何那樣大的膽子了,原來都是姐夫慣的。”L
第四六零章恢復
顧歆原是取笑李鸞兒的,她和李鸞兒笑鬧慣了,和嚴承悅本也熟悉,在這兩口子面前倒也沒什麼話不好說,再者,她素來性子便活潑些,相熟的人面前也是有什麼說什麼。
若換了旁的人,說不得被顧歆這樣一講要害羞的,只李鸞兒卻和旁人不一樣,她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本你姐夫與我想法相近我才嫁了他的,若不然,我便是一個人過也能痛痛快快的,又何必尋個人給自己找不自在。”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