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依舊沒有挽起或梳好,而是以最自然的方式鬆散在肩膀上,半截白銀面具遮住她的臉,傅白芷卻可以確定,這個人,便是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多天的阿九。那個看似冷淡卻對她特別溫柔,被她當做朋友的阿九竟是冥絕宮的人嗎?
“真是好熱鬧,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邪教冥絕宮也來了我們這武林大會了。邪教妖孽!你們真是膽大包天,居然也敢好意思不請自來!”就在全場安靜之時,那松塵派的掌門王胡開了口,見他憤怒的拍桌而起,可冥絕宮那些人卻沒有半點反應,只有少數幾個人像是看猴子那般看著他。
“王掌門不必如此激動,先看看他們是來做什麼再說,若這邪教有意搗亂,我等名門正派定然不會輕饒了他們。”見王胡那般激動,其他人跟著附和道。聽到他們的討論,那冥絕宮站在轎子旁邊的黑袍人幾步走上前,在全場掃了眼,最終把視線落在王胡身上。
“今日是武林大會,既然是整個武林的盛會,自然是人人都有參與的資格。不知是什麼人不懂禮貌規矩在那大放厥詞,看來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過是群毫無規矩禮數的傢伙!”
“我看你們冥絕宮才是一群孽障!”
隨著冥絕宮的話音落地,馬上就有幾個門派的人出言反駁。傅白芷愣愣的坐在位置上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著,即便身旁的幾個小弟子有些躍躍欲試的想要為死去的陸恆報仇,可傅白芷才不想捲入這場紛爭之中。
嗓子有些乾澀,她抿了抿嘴,再次看向轎子裡的人,心情卻是比剛才還要複雜。傅白芷一直覺得阿九和自己很合得來,心裡也早就把對方當做這世界唯一的朋友,可傅白芷厭惡著冥絕宮,因為他們就是當年間接害死花夜語的罪魁禍首。想到這裡,傅白芷皺緊了眉頭,不免有些悲愴。自己的心已經翻江倒海,可那坐在轎中的人卻自始至終都沒看自己一眼。
“暗日,夠了。”這個時候,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花夜語終於開了口,即便不瞭解冥絕宮之內的情況,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坐在轎子裡的人才是這些人的統領者,沒想到竟是個聲音如此年輕的女子。早就聽說那閻羅婆已死,把畢生的絕學都傳給了她的徒弟,亦是有人說是新上任的宮主殺了閻羅婆取而代之,可不管是哪一種方式,任誰都知道,此刻轎子裡的人絕不好惹。
“宮主,這…”暗日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在花夜語的注視下沒再多言。這下子,所有人便確定了轎中人的身份,正是武林中殺人不眨眼的妖邪,冥絕宮的新任宮主!
“各位冷靜,且聽老夫說一句話。今日來到我武林大會的人,皆是江湖上的英雄豪傑。來就是客,我們自然也沒有拒客的道理,只是,還望冥宮主回答老夫,您今日這般大的陣仗,該不是看比武這般簡單吧。”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見那謝川一兩句話說完,場內便沒人再開口,傅白芷抬頭認真的看著花夜語,心裡卻湧起了幾絲雀躍。果然這轎子裡的人就是阿九,她的面具沒換,聲音也沒變,改變的也只是身份…而已…
“我此行不過是來見一位故人,無意參與此次大會。”過了許久,花夜語緩緩開口。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適度的讓所有人都聽到。只是話音落地,那王胡便誇張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真是有趣。我看這冥絕宮的氣數只怕也是要盡了,居然會讓一個小毛丫頭當宮主!我等名門正派之人,怎會與你一個邪教妖女有牽連,你…啊!”
那王胡說的越來越囂張,聲音亦是粗糙刺耳。然而,他的話沒說完,卻忽然捂著喉嚨摔倒在地上。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像是喉嚨裡塞了什麼東西那般,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冥絕宮,王胡這樣的情況,根本就是中了毒!
“你們對掌門做了什麼!果然是邪教,只會玩這種下毒暗傷的把戲!眾位弟子聽命,現在就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