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那雙黑眸總是會在凝注傅白芷的時候露出她自己都無法剋制的炙熱,多得幾乎要溢位來,想不知道都難,可偏偏當事人之一卻還無所察覺。
“柳谷主,有些事不只是有勇氣就可以促成的,實則要顧慮的事有很多。至少,在沒弄清楚我自己的心意之前,我不願讓她煩惱。”花夜語聽懂了柳靜沫的話,雖詫異她不反感自己的特殊,卻又覺得理所當然。藥仙谷為醫,見多識廣。就連柳靜沫自己就是個怪人,又有何立場來說她呢?
“花夜語,之前我雖說過要你留在藥仙谷,卻只是對你的試探而已。可現在聽了你這番話,我倒是越發後悔沒有得了你。這天下之大,我見過的怪人不少,你是最讓我舒心的一個。”
“柳谷主說笑了,我不過是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做了不該做又偏偏執意想做的事而已。”
“有些時候,偏執亦是種美好。”
“看來柳谷主亦是有自己偏執的人。”見柳靜沫的視線逐漸飄遠,先是變得無比溫柔,隨後卻又茫然無措,最後歸於平靜。花夜語半闔著眼睛靠在床上,總覺得才說了幾句話便累了。
“你今夜好好休息,只怕明天一早你和你師姐便要啟程了。陸掌門即將過壽,你們需得及時趕回去。”
“恩,多些柳谷主。”花夜語說完,又再度睡去。看她安穩的睡著,柳靜沫這才急急忙忙的收了東西離開。這會已經是傍晚了,子苓還在床上等著她講故事呢。
第二天一早,傅白芷才睜眼就急急忙忙的洗漱好,來到了花夜語的房間。她方才在路上就聽到藥仙谷的下人說了花夜語在昨夜醒過來的訊息,雖然有些不滿於柳靜沫沒有及時叫醒自己,但這夜她的確睡的很熟,如今精神的很。
站在門口,傅白芷先是理了理自己跑亂的頭髮,這才輕敲了兩下門,慢慢走進去。許是自己起的太早,花夜語這會還熟睡著沒有醒來。她面向床外側躺著,被紗布包裹的手腕露在外面,白皙的臉總算是有了些血氣,不再像幾天前那麼蒼白。
傅白芷放輕腳步,緩緩蹲在床邊看著花夜語,忽然覺得這人真是好看。雖然這樣的讚美她在心裡已經說過很多次,可每每看到,傅白芷還是想說。曾經有人說過,每個作者都會把自己文中的角色當做女兒看待。所謂親媽看女兒,越看越順眼。
傅白芷也不知自己如今怎麼會犯了這種通病,也可以說是女配的嫉妒心漸漸轉變成另一種感覺。睡著的花夜語不復往常那副沉穩可靠的樣子,也沒了不經意流露出的妖嬈勾人。精緻且無可挑剔的五官,粉嫩單薄的唇瓣,還有那隻探出來的白皙玉手。花夜語此刻的樣子就像個小娃娃一樣,寧靜而美好。
這麼看著,傅白芷又開始為難了,她至今還沒想到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而距離這個身體的大限之日卻越來越近。想到陸淵大壽那天便是自己可能會被廢掉武功逐出師門之日,傅白芷擔憂的把頭撞在床上,心裡生出難以言喻的焦慮。這是一種明知命運如何,卻又不知該如何逆轉的恐慌。
她如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以傷害花夜語的方式來扭轉自己的命運,可如果不那麼做,她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改變那份安排好的結局。左思右想,越是找不到方法,傅白芷便越是不安。她甚至不知自己此刻該用什麼方式來面對花夜語,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師姐可是想我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微涼的手忽然覆在頭上,讓兀自困擾的傅白芷心下一驚。她抬頭看著正對自己笑的花夜語,卻覺得這笑容和往常有些不同。以前花夜語對自己笑時多少帶了些女孩的靦腆,而此刻的笑容卻是寵溺,不知是不是錯覺,傅白芷還從其中讀出了幾分…勾引的味道?
“天天見面,我想你作甚,你的身體好些了沒?稍後我們就要上馬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