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花夜語有些僥倖的想,若她能夠死在阿芷的手上,似乎也是一件好事。再也不用強撐著這具疲憊的身體,不用忍受愛人的無視之痛。或許她心裡是真的想死,才會在那天毫不猶豫的撞到傅白芷的劍上,還撞得那麼重,那麼深。
若說從頭至尾,花夜語沒有怪過傅白芷,是決計不可能的。但比起心裡那微不足道的埋怨,她更多的也只是情深緣淺的無奈。花夜語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沒有傅白芷造成的傷,她亦是堅持不了多久。早在大戰之前,她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若阿芷能夠殺了她,她死得甘心無悔,能夠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上,也不失為浪漫的事,卻只是苦了傅白芷,自己終究沒能讓她恢復本來的樣子,這是花夜語此生最遺憾,亦是最記掛的事。她自私的希望傅白芷能記得自己,帶著僥倖希望自己的死能夠喚回傅白芷的情感。所以她選擇死在傅白芷的劍下,以這樣狠心的方式死去,至少能夠幫阿芷獲得成就,也是給自己做了最後一搏。
當視線漸漸恢復清醒,花夜語醒來,對上傅白芷波瀾不驚的眸子,她心下泛著欣喜卻又帶著微涼。她知道,自己賭命賭贏了,卻還是沒能挽回傅白芷的心。
“語兒,你醒了。”看到花夜語醒來,傅白芷的確是能感受到心裡的喜悅,她對於這樣的情感波動很開心,卻又害怕自己的波動太大,又會吐血。如若讓花夜語看到,或許會阻止自己廢掉武功,便又急忙把心裡的波動壓了下去。
“恩。”花夜語淡淡的應了一聲,而她這樣冷漠的反應倒讓傅白芷有些意外。見花夜語只看了自己一眼之後便不再多說,傅白芷有些侷促的坐在床邊,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最終就只能拿著桌上的藥,出去準備今天中午的分量。
看著傅白芷離開,花夜語這才重新睜開眼。她知道這裡是蒼穹門,知道這個房間是傅白芷的房間。時隔這麼久再次來到這裡,花夜語竟是還能感受到親切。她拉開衣襟看著胸口纏繞的厚重紗布,又掀起袖子,看向那條已經呈現暗黑色的經脈,皺著眉把袖子放下。
不出一會的功夫,傅白芷已經端了熬好的藥回來。雖然花夜語已經醒來,可身子到底是無力的,傅白芷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一勺勺的把藥喂到她嘴邊。從後面的角度看去,花夜語白皙的脖頸纖細修長,那粉嫩的唇瓣一開一合,很聽話的把自己喂來的藥吃下去。因著裡衣的鬆散,被紗布包裹著的渾圓呼之欲出,讓傅白芷看了不免有些直眼。
她記得很清楚,在前些日子裡,即便這人如何勾引自己,自己當初的反應卻都木訥的如同木頭般,可在這個時候,她卻僅僅只是看著花夜語喝藥,心裡便起了癢癢的念頭。想到這人昏迷的那幾天都是自己以口渡藥,每一次餵過藥之後都會流連忘返的在花夜語的嘴邊親上幾口,卻又引得內功反噬。
傅白芷覺得這樣的自己才終於有了人的感覺,一切的改變讓她覺得欣喜,她卻不敢和花夜語說,害怕自己之後又變回以前那副樣子讓花夜語失望。她已經打算好了,等到花夜語身子好些,自己就帶她離開,找處沒人的地方,將這身武功廢掉。
“語兒,你喜歡哪裡的氣候和景色?”一碗藥被花夜語很快喝光了,傅白芷向她嘴裡塞了一顆蜜餞,笑著看她。
“問這作何。”花夜語並未察覺倒傅白芷眼中的期待,只是靠在她的懷裡閉目養神,淡淡的問著。
“等你傷好之後,我們可以隱姓埋名,離開這裡,若你喜歡哪裡,我們便去哪裡定居。”傅白芷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愉悅,而如此明顯的變化也逃不過花夜語的耳朵,她身子一顫,忽然回頭看向傅白芷,雖然這人的神態還是冷清的緊,可視線裡倒是多了些感情。
“你的情緒,可是恢復了?”花夜語輕聲問道,強忍著想要抱住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