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舊下著小雪,趕到劇組的時候,路景依舊要將昨天沒有拍好的戲拍完,而這一次,路景沒了負擔,思路清晰,很準確的將主角矛盾的心裡演繹了出來。
下了戲,路景如釋重負,由於剛才舞劍的太過投入,早已是汗流浹背,為了防止自己感冒,他二話不說拽過一件大衣披在了身上,當他仔細一看,這件正好是王一然之前送來的那件。
“看什麼呢?”王一然抱著熱茶水走了過來,坐下後說道:“放心吧,我這衣服是乾淨的,沒蝨子。”
路景無奈道:“我沒那意思。”
“知道你沒那意思,逗你的。”王一然將手裡的保溫杯遞了過去:“剛沏的。”
路景接了過來,擰開蓋子吹了吹,嘴巴湊到邊緣嘬了一小口。
“對了,下午有場戲要吊威亞,你能習慣嗎?”王一然這麼問很正常,畢竟從路景出道以來,拍的都是現代劇,唯一的一部古代劇還是喜劇效果的。
路景笑著說:“我以前演過鬼,吊過威亞的。”
王一然顯然不信:“真的假的?”
“真的,還是我們老闆特意安排去客串的。”
王一然大笑道:“這可是個重要訊息,往後做節目,我一定要去爆料。”
“別,萬一被人挖出來了,我還不得被笑死。”
“那有什麼啊,誰還沒點過去,而且你這麼拼命,大家應該感動才是。”
路景將水杯還給他,笑著說:“得了吧,演個鬼大夥就都感動了?”路景開啟大衣站了起來,活動著筋骨:“對了,下午那場戲是不是要上屋頂啊?”
“嗯。”
路景猛然間想起閆貽東說過的話,演戲和現實是兩碼事,可又會在某一個點上重合,這不,第二個重合點又來了。路景的前世就是吊威亞上屋頂,一不留神摔了下來,由於保護措施做的不夠到位,這才讓他一命嗚呼了。
路景從不懼怕死亡,反而懼怕掉下來的那一瞬間,為了克服困難,路景儘量忽略前世的過往,集中精神演好下午的這組鏡頭。
不得不說,王一然是個很有渲染力的演員,剛開始的路景還不能完全入戲,總會低著頭看著下面,自然而然會產生恐懼感,而這一切又全被王一然看在眼裡,為了拉路景入戲,王一然竟不顧導演的要求,特意調高了嗓門。
一來二去,王一然被導演罵了三遍,而第四遍開始前,王一然特意來到路景身邊,笑著說:“看我的眼睛。”
路景愧疚的點點頭:“知道了。”
再次吊威亞上了屋頂,路景長吁一口粗氣,待場記喊了口號之後,路景便盯住了王一然的眼睛,從此之後,便是他引領著路景一路前進,行雲流水般地將整組鏡頭完成了。回到地面上,路景還來不及像王一然道謝,便聽到他說:“路景,你剛才這組鏡頭演的真好。”
路景一愣:“哪有,明明是你在帶著我。”
王一然微笑道:“開始是我帶著你,可到了後來,我就不知不覺跟著你走了,不得不說,你真是演戲的好手。”
路景臉上一熱,乾笑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得謝謝你。”
王一然不以為然道:“沒什麼謝不謝的,你別想太多了,我去準備下一組鏡頭了。”
“好。”路景看著他離開,心中對王一然的好感越發強烈了,當然,這隻限於朋友的好感,別無其他。
之後的鏡頭就比較容易了,在所有演員的配合下,晚上十點就可以收工了。夜風寒冷,路景裹緊大衣鑽進了車裡,王一然的保姆車從旁經過時,兩人互相揮了揮手。王兵啟動車子,往公寓回的路上,淑華卻是拿著IPAD搗鼓著什麼。
路景湊過去看了兩眼:“幹什麼呢?”
淑華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