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因蒂克斯一向是理性的、資料化的……
因蒂克斯抹了抹額頭因激動而冒出的汗水,坐了下來,指著螢幕,“你奇特的感覺,或者說特別的視角,能夠讓你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能明白嗎?或許你會覺得我和楊比你知道更多的東西,但其實我和楊看到的東西都是相似的,這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東西,因為,這意味著我們之中至少有一個是缺乏獨特性的!而你,你的獨特性賦予了這些數字生命,使他們變得有意義!你感受不到他們的感激之情嗎?”
跟數字溝通,確實不是自己的長項,天隱在心中默默地吐著舌頭。而後,天隱以一種非常嚴肅、非常認真的神情看向這個如此信任自己的夥伴,“如果我說,我想要賭這30分鐘,而且我的賭資裡需要你的性命,因蒂克斯,你會怎麼說?”
短暫的沉默,天隱和因蒂克斯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彼此,毫無疑問,因蒂克斯完全明白了天隱心中所想。起身,因蒂克斯將手輕輕地搭在天隱的肩膀,微笑著:
“我是個藝術家呀,藝術,是永恆不滅的!”
節制ⅩⅨ
“如果你想造一艘船,不要派人去收集木材,也不要給他們分配任何工作,先去激發他們對海洋的渴望!”
當天隱在早餐的時候提出“別墅”全部完工後,進行造船工作,因蒂克斯就說了這樣一段話。單純從話語的內容來看,天隱深以為然,然而配合上因蒂克斯流著口水滿臉寫著“比基尼、美人兒”的猥瑣相,天隱覺得這段話僅僅是因蒂克斯用以掩飾其邪惡內心的藉口而已。
阿爾忒彌斯一拳打趴下正咧著嘴笑嘻嘻地看著面色羞紅的希露德的因蒂克斯,以此充分地闡明瞭她的觀點;天隱則是透過踩著因蒂克斯肥大的肚子走過去,利用因蒂克斯的痛叫聲表示了贊同。
“別墅”還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做,作為原材料的木材,還處於短缺的狀態。所以,如平常一樣,天隱腰間別著匕首和輕型手斧,肩上扛著多功能工兵鏟,走向了櫟木林。與之前稍稍不同的是,原本一條小尾巴變成了兩條——楊也跟過來了。
之前,楊透過裝病,成功地將工作都推給了天隱。很快,楊就感受到了不工作帶來的嚴重惡果——深深的空虛感和難以忍受的無聊感,無時無刻不在噬咬著這位軍師不甘寂寞的靈魂。然而,楊是個“無力承擔重體力勞動的傷員”、“砍伐樹木屬於重體力勞動”,按照簡單的三段式推理來看,結論就是,楊不能跟天隱一起砍樹。
“柏拉圖曾經說過……”天隱剛選好砍伐物件,準備好躲避監工阿爾忒彌斯的鞭子,楊就急不可耐地準備藉由聊天來派遣無聊。
嗖!只見天隱找好角度,右手的工兵鏟稍一用力,一小段樹枝就直直地打向了眉飛色舞的楊,嚇得楊一縮頭,挪到了天隱背後不遠的地方,也就是跟阿爾忒彌斯方向相對的位置,準備繼續剛剛的話語。
可惜,天隱早已識破了楊的想法,在擋下阿爾忒彌斯的鞭子後,利用下一鞭子飛來前的空隙,笑眯眯地瞥了楊一眼,“親愛的楊,如果你不能說一些‘有、用、的’東西,我很難保證之後不會手滑喲!”
“‘有用的’東西?比如說?”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天隱已經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楊覺得“親愛的頭領”不是不可能故意“手滑”的。
其實天隱很想問問昨天篝火晚會的時候,造雨師跟楊說了些什麼,記得當時造雨師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阿拉伯少年,還指了指正在敲鼓的卡朋特,而楊則是一語不發地聽著。直到後來,造雨師看著天隱說了些什麼,楊的表情才發生了點微妙的變化。造雨師說了什麼,楊在想些什麼,是此時此刻天隱最想知道的。
但是天隱太瞭解這個賤到極致的軍師了,如果自己直接問了,百分之百是問不出什麼的,反而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