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地,位於京國與西戎國交界之處,因為水草充足,雨水充沛,羊肥牛壯,多年來一直是西戎國垂涎的肥肉。西戎國不斷髮動戰爭,想將其佔為己有,要不是此地離西戎國中心太遠,西戎國出兵不便,這塊地只怕早就落入西戎國的嘴裡了!
這樣一塊地,如若送給西戎國,不僅是京國的損失,京國上下,又豈能原諒朝廷所為?
彌殤冷笑:“區區一塊地,跟偌大的天下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朕只不過暫時想將這塊地交給西戎國保管,他日我有了餘力,再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不就好了!”
金丞相聽得暗暗心驚,這個如此年輕的新王,目標竟然是“天下”麼?他哪來的自信,敢說這樣的狂言?
可是,面對新王的剛毅與威儀,他又覺得,也許這番話並非只是年少氣盛的無知之言。
他道:“陛下,萬一在您收回這塊地之前,局勢失控……”
彌殤道:“所以,為了避免最壞的結果,我等必須不斷渲染中朝的威脅,動員舉國上下保衛疆土,轉移朝野上下的注意力,讓舉國上下無暇顧及此事……”
他足足說了一刻鐘的時間,分析“以土地換救兵”的各種利弊,指出種種對策。
金丞相聽得不住點頭,心裡越是不敢小覷這個年輕的新王。
聽完彌殤所言後,他已經心服口服,佩服得五體投地:“陛下所言極是,如此一來,我國就有五成生機!這五成生機,已經夠了!想來中朝也不敢不顧及背後的那條餓狼哪!”
彌殤點點頭:“西戎國對中朝的野心,絕不亞於對我國的野心,利用這份野心,我等便能實現三國互相制約,維持現狀,從而為我國贏得奮發圖強的時間!”
金丞相道:“陛下高見!”
彌殤坐下來,展開白紙,拿起毛筆,道:“我這就修書一封,你親自將此信交予西戎國國王黑齒羽煞,務必將此事辦妥!事情緊急,您老就辛苦一些,明天就起程罷!”
金丞相拱手:“為國效力乃臣之本份,臣定不負陛下期望。”
他原本還擔心這個年輕的新王玩不起殘酷的權力遊戲,說不定還會連累自己,甚至已經做好了成為攝政王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到,短短數月,他就發現這個新王的才華、野心、謀略、魄力遠超想象!
彌殤寫完密函之後,蓋上玉璽,交予金丞相。
金丞相如兩人所商,離開皇宮後,立刻安排數名心腹,跟隨自己前往西戎國交涉。
在接下來的數天裡,中朝大軍與京國大軍在廣袤的草原、山川、曠野間互相追逐,其中幾支主力相遇,展開了慘烈的廝殺,在全部主力尚未相遇的情況下,互有得失,局勢越發複雜。
獨孤九劫一味殺戮,享受著戰爭與征服的樂趣,而彌殤,卻日夜難眠,時刻關注著戰局,運籌帷幄。
慢慢地,中朝軍隊開始佔了上風,京國的損失越來越慘重,邊境越來越多的土地被中朝佔據。
開戰將近一個月後,獨孤九劫已經攻下京國西南邊境的幾個重鎮。
為了再度發起強攻,直指陽池,她暫時在這幾個重鎮上安營紮寨,重整旗鼓,補充物資。
那幾天,她的心情極其愉悅,只要想到支離彌殤在皇宮裡坐立不安,地位岌岌可危,她就覺得痛快不已!
殺進陽池後,她要怎麼折磨支離彌殤呢?是將他五馬分屍?還是毀了他的容,發配為奴?或者乾脆閹了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這一生殺過很多人,但她相信,支離彌殤是讓她殺得最痛快的一個!
她正在幻想這份快感時,手下匆匆來報,遞上密函:“皇上,西戎國突然出兵攻打西部邊境重鎮,軍情緊急!”
獨孤九劫的臉立刻沉下來,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