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晨芙走後,肖氏說道:“孟老太太病逝,女婿也得丁憂了。”因為孟苒希不是長房嫡長子,只是二房的子嗣,所以他只需丁憂九個月即可。
寧海想起如惠小時候懟他,當下笑了起來:“想如惠小時候那性子就跟豹子似的,又急躁又蠻橫。如今,也當了外祖母的人。”詩茵去年出嫁,年初的時候生了個閨女。
肖氏抿嘴笑了下道:“我以前為她這性子差點愁死。好在後來被教養嬤嬤教導了幾年,性子有所收斂。”要不就跟小時候那炭火似的性子,誰敢娶呢!
因為太醫一個月前就說孟老夫人這次凶多吉少,讓孟家人準備後事。孟家在外的子孫,得了家裡的信都陸續趕回來。如惠是因為路上耽擱了行程,在孟老夫人病逝的第二天下午才到。
到了孟家,如惠連口氣都沒喘就帶著小兒子跟小女兒去了靈堂。
此時,孟大奶奶等幾位已經回來的妯娌都在靈堂哭靈燒紙錢。
孟家子嗣很旺,孫媳婦以及曾孫等跪了大半個靈堂了。
一直到天黑如惠才回了自己的院子。這會,她是又累又渴。
進了屋,如惠就喝了一大杯水。
麥穗等他喝完水小聲與她說道:“主子,我聽琉璃姐姐說,老太爺知道老夫人病逝後就昏迷了,一直到今早才醒來。可醒來後,滴米不進。”
如惠忍不住一嘆:“老太爺跟老夫人感情那般好,如今老夫人先走一步,他自然受不住這個打擊了。”說起來她覺得孟老夫人命挺好的,就這麼個菩薩一樣的性子,也虧得嫁了老太爺。所以,才能得享一世富貴了。要換別家,定會被人搓圓捏扁了。
“主子,你說老太爺會不會……”後面的話,麥穗不敢說。
她到現在都沒見到老太爺,具體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如惠說道:“這事說誰得準。只希望,老太爺能邁過這個坎了。”若不然,丈夫還不知道何等的傷心呢!
孟苒希因為是朝廷命官,沒得准許不能擅離職守。所以他是在得了孟老夫人病逝的訊息上了丁憂摺子,才回京的。
等他到京,離孟老夫人過世已經半個月了。孟老夫人的靈柩都已經被移到了家廟去了,等七七後就要扶靈回老家安葬了。
孟苒希連家都沒回,直接就去了家廟。跪在老夫人靈樞前,孟苒希哭著說道:“祖母,孫兒回來晚了。”
孟三老爺將他扶起,說道:“苒希,你起來給祖母上一炷香吧!”
上完香,孟苒希給老夫人燒了紙錢。等心情平靜下來後,孟苒希問了孟三老爺:“三叔,祖父的身體怎麼樣?”
如惠怕孟苒希擔心,並沒敢將老太爺的真實情況告訴他。在信裡只是說孟學民因為老太太病逝,心情不好食慾不佳。
孟三老爺搖頭道:“老爺子的身體不大樂觀,這些日子昏迷了兩次。”他沒當差,聽到老夫人身體不好就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路途很順,幸運地見了老夫人最後一面。
也是廟這邊離不得人,所以他就留在這裡守著。至於其他人,如今都在家裡。
孟苒希聽到這話,心沉入到谷底。若不是趕不回京城,他都想連夜回京。
第二天天矇矇亮,他就趕回孟府。然後一入孟府,就看見了孟廣武。
孟廣武是得了話來找孟苒希的,見到他那是喜出望外:“三哥,太爺說要見你,你快隨我過去。”
孟苒希撲到床前,抓著老太二爺骨瘦如柴的手哭得不能自己:“祖父、祖父……”
孟老太爺看到孟苒希,面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都當了外祖父的人,還一點都不穩重。”他最倚重的兩個孫子,一個是嫡長孫孟廣鵬,一個就是孟苒希了。而兩個孩子也沒辜負他的希望,仕途都很順。有兩人在,孟家二十年內不愁。